我的四姨:她造别人谣言,嘲讽丈夫,与儿女交恶,奇葩无比
文/叹息的芦苇
全文共2772字
五一回老家探亲,听母亲说四姨身体不大得,便备了点礼物去看望她。
还没进她家大门,就隔着院墙听见了她的嘟囔声,声音不太真切,似乎是在骂姨父笨手笨脚做错了什么事。
为了避免尴尬,我前脚刚踏进大门,就高声喊了句:“俺姨搁家不?”
姨父慌慌张张地迎了出来,见到我,边客气地说“带啥东西”边把东西接了过去,把我引进屋后,殷切地又是倒水又是让烟,一点不像四姨说的那般“笨手笨脚”。
去里屋看了一下四姨,她的身体已无大碍,姨父说,医生嘱咐说要再躺着将养几天,不着急下床。
我宽慰了几句四姨,怕冷场,便与她寒暄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除此之外,我真还不知道能聊些什么了。
一说起家里头的事情,四姨倦怠的脸上立马有了勃勃的生机,她横着眉,骂姨父呆头呆脑,骂儿媳是泼妇,骂儿子女儿是白眼狼……皆言家丑不可外扬,四姨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外扬,而且大有添油加醋之嫌。
我向来不喜议论别人是非,便借故家里有事回去了。送我出家门时,姨父还一直苦留我吃顿饭,我婉言拒绝,说已和朋友约好午饭,就不在这里吃了。
路上,回想起四姨之前的种种,不由得感慨:这人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葩。
听我外婆说,四姨打小就是一个心气很高的人,而且脾气很差,遇到一点不合她心意的事情,她不是大哭就是大闹,非要众人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不然绝不会善罢甘休。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看上了村里支书家的小儿子,人家要样貌有样貌,要文化有文化,追他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四姨长相普普通通,关键文化程度堪忧,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回家种地了,人家自然瞧不上她。
那时,人家跟隔壁村一高中女同学打得火热,四姨知道了,竟然编造出了那女生的黄谣,传遍了周围几个村子。
支书是要脸面的人,觉得女孩子名声不好,让小儿子慎重考虑,不要再跟那女同学来往了。
小儿子却铁了心认定那姑娘,对谣言不管不顾,有次还跟背后议论那女同学的街坊,红着脸吵了起来。幸好街坊忌惮他的父亲是支书,才没有把事情闹大。
支书的小儿子后来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是我四姨最先散播出去的谣言,有天傍晚将四姨堵在了家里,非要拉着她去给女同学道歉。
我四姨面不改色,一口咬定这是她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而且还因爱生恨,恶狠狠地说:“那样一个烂鞋,你当成宝贝,眼前的黄花闺女,你不知道珍惜!”
这话让那人面红耳赤,不过既然四姨不承认,他也没辙儿,只警告了一句“以后少嚼舌根”,就扭头走了。留下一脸不屑的四姨,以及满脸尴尬的外婆。
那晚,外婆拎着笤帚疙瘩追着四姨打,四姨不哭也不闹,嘴里一直咒骂支书的小儿子有眼不识泰山,骂他的女同学是魅惑人心的妖精。
见她不知悔改,外婆将手里的笤帚疙瘩丢掉,换成了抵门棍,四姨见势不对,溜出家门,躲去她姑姑家了。
支书的小儿子成家以后,四姨也死心了。但她的心气依旧很高,有媒人给她介绍了镇上的一木匠,人长得还行,性格也老实,唯一的不足,可能就是个头儿有点矮。
四姨跟他见了一面,回来就大骂媒人是瞎了狗眼了,啥货色都给她介绍,还夸张地把那人形容为“矮炮仗”。
没办法,这桩在外婆看来比较合适的媒事,就这么黄了。
前前后后大概相了七八个对象,四姨都是一副挑肥拣瘦的架势,这个太胖,那个太丑,这个太穷,那个没啥本事,总之,就没有一个能入她法眼的人。
后来年龄实在等不及了,在外公的高压威逼之下,四姨嫁给了镇上的一个铁匠,也就是我现在的四姨父。
对于这个有着一技之长,老实本分的男人,她也是各种看不上眼,埋怨他是出大力的,存不下几个钱,讥讽他一年到头都是一身能熏死人的臭汗。
更夸张的是,有次姨父让她帮着敲一会小锤(招来的小工临时有事回去了),她干了一会,就将锤头往地上一撂,捏着胳膊哭天抹泪,诉说自己的命苦,嫁了这么一个不知道心疼媳妇的老公。
她这一哭,街坊们都围了上来,搞得姨父好不尴尬。
因为是干着出大力气的活,傍晚歇工后,为了解乏,姨父爱喝上两盅。四姨心情好的时候,会对姨父的这个爱好视而不见,可但凡心头有点不快事,定会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丢,“喝死你个熊样!”
姨父生性唯唯诺诺,只是赔笑,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闷,所以每每来外婆家,他都会喝得酩酊大醉,似乎要将平日里没喝上的酒,一次性全部补齐。
四姨生有一儿一女,极小的时候,她就对二人表现出极强的控制欲。
儿子在外面玩,只要回家晚了,她就破口大骂,顺带着将儿子的玩伴也数落得狗血淋头。女儿呢,她更是严格限制出门,就差拿根铁链将女儿锁在家里了。
有一回,女儿在家里实在憋不住,溜出去和几个女孩一起到村头摘野花,她正好从一旁路过,看到女儿,她一把将女儿手中的野花打落,啪叽就是一巴掌,女儿捂着脸不敢哭,默默地一个人回了家。
控制欲这么强的四姨,在儿女的婚事上,更是意见多得让人窒息。
儿子每次相亲的对象,她都是严格把关,对方的样貌、学历、家境以及收入,甚至脚的尺码,事无巨细,她都要打听。
儿子满意的对象,她总能“独具慧眼”,挑出一两样无伤大雅的毛病,比如,眉毛有点淡,或者嘴巴有点地包天,抑或脸上的某颗痣长得位置不好。
儿子见她这么多事,急了,与她发生了争吵,她气急败坏,骂儿子不识好歹,还故意生闷气不吃饭。
后来儿子服软,她才假模假式地“原谅”了儿子的唐突。
儿子的婚事,一拖就是五六年,后来年龄不等人,慌乱中择了一个远不如之前几个对象的一个女人成亲。
媳妇娶进家门,四姨依旧是之前的大家长作派,媳妇也不是善茬,与她针锋相对,还通过枕边风把丈夫拉到了自己阵营。
有次,因为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婆媳两人大打出手,只因儿子话语中没有偏向自己,四姨便寻死觅活,搞得邻里众人皆知。
儿子估计彻底烦了,将一根绳子往四姨面前一丢,说你那么不想活,自便吧。
四姨愣了片刻,然后猛地瘫倒在地上,号啕大哭,骂儿子是白眼狼,斥责媳妇是泼妇,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活不下去了,却碰都不碰那根绳子一下。
女儿那里,四姨同样也很能作妖。因为她的横加阻拦,女儿也是多次相亲无果,直到年近三十,才匆匆嫁给了一个快大她一轮的秃头汉子。
这个汉子,女儿横竖看不顺眼,可四姨觉得挺满意,说白了,就是图人家有钱。
后来女儿过得不幸福,吵着要离婚,四姨死活不让,还威胁说,只要女儿敢擅自离婚,她就喝农药,死在大年夜。
没办法,女儿只得就范,但母女俩的关系降至冰点,逢年过节,女儿放下礼物就走,进门只叫爹不喊妈,气得四姨跳着脚骂女儿是没有良心的狼崽子,说自己给她找了个有钱的男人,吃香的喝辣的,却一点儿不领情。
这么些年,四姨就这样一直跟“不成器”的丈夫、“白眼狼”的儿女,以及“泼妇”一样的媳妇,怄着气生着恨,积郁成疾,搞垮了身子,成了自己口中的“可怜人”。
可是,她真的可怜吗?
外婆有句话说得很好:啥性啥命,苦果都是自找的。
果然,知女莫如母。
#乡土散文#
作者简介
叹息的芦苇,80后,女,裁缝店老板娘,两个儿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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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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