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个月孙女被爷爷从高空扔下,不幸身亡,法院调查后却判无罪
2012年2月27日,重庆的莫女士和往常一样出门,刚走到邻居楼下,莫女士眼前一花,她看到有包“不明物体”从高处划了道弧线飞下,坠到马路侧面。
莫女士吓了一跳,刚想骂高空抛物者没素质,突然发现异常。
那包“不明物体”瞅着像个娃娃,坠落地面后,慢慢往外渗血。莫女士惊得连忙跑过去看情况,这一看更加吃惊,掉下来的居然是尚在襁褓的女婴!她刚要开口喊,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女婴坠落的那栋楼再次掉下个人,这回是名老汉。
莫女士大声叫人帮忙,拨打急救电话并报了警,很快,两人都被送往医院救治。警方查明其身份,女婴叫薇薇,仅8月大,老汉是薇薇的亲爷爷肖有福,肖有福轻伤,薇薇因伤重大出血,不治身亡。
事情发生后,肖有福的邻居们都感到很奇怪,好端端的爷孙俩为何会从楼上坠落?事发时莫女士看到了一切,她也想不通,因为薇薇与肖有福是一前一后、分不同方向从肖家3楼掉下的,薇薇摔得比肖有福远。
发生这样的悲剧,大家纷纷表示痛惜,希望警方查明真相,看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女婴的母亲刘燕哭得声嘶力竭,原来她因生产已经好一段时间没工作,在家照料薇薇。案发当天是她重返工厂的第一天,谁知刚把孩子交到公婆手里,就忽然没了!
刘燕直觉这不是什么意外,一定是蓄意加害,她将家里的情况讲给警方听,肖家住的是三层楼房,一楼住人用,二楼堆杂物,三楼是有遮挡的露台,主要晾晒衣服和干菜,平常没什么事家人不会上去。
而肖家一共6口人,公公肖有福与婆婆,她和丈夫肖均,肖均与前妻生的大女儿婷婷,以及她怀胎十月辛苦生的女儿薇薇。刘燕嫁到肖家后,明显感觉到公婆丈夫都有些重男轻女的倾向:听说肖均的前妻田女士就是因为生下女儿,受不了丈夫的冷淡和拳脚对待,选择离婚。
肖均婚前隐瞒得太好,她知道这些信息时已经晚了,肚子里的孩子即将降生,一看竟又是个女儿,肖均脸色立刻变差,平常对母女也是缺乏关心,以至于孩子没满周岁她就必须外出挣钱,否则薇薇吃奶都成问题。
事发后,肖均只关心父亲的伤情,忽视她失去女儿的痛苦,让她不得不怀疑其中的蹊跷,为此刘燕带着娘家人到夫家楼下烧纸钱,把矛头直接对准了公婆和肖均,要求他们给个明确说法,肖有福躺在医院先不说,婆婆和肖均当天都在家,难道一点不知情吗?
面对刘燕声嘶力竭的质问,婆婆一言不发,肖均指责她不应该把事情闹这么难看,应该交给法律,他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父亲为何与薇薇前后脚从3楼摔下去,去看望父亲时听他提过,似乎是在3楼捡掉落地面的咸菜时,不小心脱手将孙女摔落,他急着救,结果自己也摔伤。
对这个说法,连邻居都表示不可信,薇薇才8个月,她当然不可能自己爬上3楼,肯定是被带上去的,没事带孙女去那里做什么?再说薇薇坠楼的地点和肖家的楼房之间相隔大约有9米,如果脱手坠落不该摔到那么远的地方,综合来看,薇薇一定是被人恶意扔下的。
目击者还猜测,薇薇坠楼或许是个幌子,因为孩子摔下时口吐白沫,嘴角和手都发乌,没准坠楼前就已经死了。警方调查后,肖有福承认了孙女之死与他有关系,当天妻子和儿子吃早饭时,他带着孙女上三楼散心,谁知薇薇一直哭闹,惹得肖有福极其暴躁。
他不知为何无法控制怒意,捡起块砖头拍了薇薇两下,甩手将她扔下了楼,听到楼下的惊呼声后意识到“坏了”,肖有福装作无辜也翻身跳下,因为有雨棚缓冲,只受轻伤,那么从肖有福的行为看,他有故意杀人嫌疑,或将面临死刑、无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判罚。
刘燕已经与婆家彻底翻脸,希望能严惩凶手,最好判处死刑,不料案子还在进行过程中,刚刚失去女儿的肖均却突然站出来,用一句话让父亲得以无罪释放。
“我也是才知道,我爸居然有精神病!”
肖均的话让所有人震惊了,肖有福有精神病?真的还是假的?怎么以前邻居和亲戚都没看出来?如果肖均说的属实,那这起案件就要重新看待了,法院对此进行调查,肖有福被提审时确实表现出了异常。
被问及为何要将孙女丢下楼时,肖有福称他受不了孙女持续哭闹,正常情况下孩子哭,大人就算厌烦也不至于要索孩子的命,而眼前,肖有福不仅对薇薇坠楼的细节记忆模糊,还在被问及真实想法时,语出惊人:
“我老婆和儿媳妇要毒(害)我一年多了!”
这不是明显的妄想症表现吗?为此调查人员委托专业司法鉴定机构对肖有福的精神状况作鉴定,结果显示,在薇薇坠楼身亡案中,肖有福属于精神分裂症,无刑事责任能力,他是在丧失控制和辨认能力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孙女残害致死。
《刑法》第十八条第一款规定了特殊人员的刑事责任能力,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
那么对肖有福就只能采取其他方法,严加看管或者强制医疗。对此刘燕十分愕然,亲友邻居听闻也纷纷表示难以置信,因为以往相处过程中,他们只是觉得肖有福和他妻子性情古怪了点,不太好接触,要说精神病,真没注意到。
大伙将怀疑的目光放到了另一件事上,肖有福有精神疾病,可他年过六旬,8个月大的薇薇有十几斤重了,肖有福能将薇薇丢出那么远的距离吗?一名与肖有福年纪身材相仿的邻居自告奋勇愿意做实验,他拎着十几斤重的沙包,站在肖家3楼往外一丢。
邻居称他已经用尽全力,可沙包距离薇薇落地点仍有一段距离,很难想象肖有福当时究竟如何将薇薇扔到马路另一侧的,刘燕仍然怀疑,女儿的死有丈夫肖均介入,或者至少有他“首肯”,对此警方表示无监控可证实,而且未查到其他相关的证据,肖有福是唯一的嫌疑人。
刘燕痛心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倒是肖均的前妻田女士听闻这事,找上门来,要求带走女儿婷婷。她证明自从2003年与肖均结婚以来,肖均对她的态度是以生女儿为分水岭的,前期恩恩爱爱,生完女儿,立刻变了脸:对母女冷淡,不给生活费,直至最后离婚。
经此一事,刘燕心灰意冷,知道无法再追究凶手的刑事责任,丈夫处理这件事又让她看到了他最无情的一面,她决意离开这个冰冷的家庭。薇薇之死或许是一场所有人都不愿发生的意外,可夫妻感情却是不能以“意外”来解释修复的,身为丈夫和父亲,肖均应当从中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