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太太圈”更夺眼球的是妈妈圈，荧屏爸妈陷入焦虑怪圈
近日,由刘涛、李光洁、颖儿、李宗翰、胡可、陶昕然等主演的都市家庭剧《陪你一起长大》开播,讲述“家有萌娃”的父母们经历的种种挑战与成长。本来以为会是一部探索儿童成长、呈现育儿家庭困境的剧,但前十集讲的全是各种“鸡娃”、各种焦虑,荧屏爸妈形象再次陷入“焦虑怪圈”。
该剧一开篇,因对口小学招生政策更改,学区房优势不再,百年名牌小学黄了,整个住宅区居民“炸了”,家长们围着公告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一“爆炸”事件,拉开了五花八门的家庭故事和学前“鸡娃”大战。
剧中的四组家庭基本囊括了都市家庭育儿相关的各种热门话题,第一组是严母慈父还算正常的家庭,第二组是带娃婚姻重组又生二胎的家庭,第三组是事业男加上自我牺牲家庭主妇型,最后一组家庭中妈妈为了跟渣男前夫争夺儿子抚养权离婚不离家承担家庭、育儿重担。
刘涛饰演的苏醒是一位优秀的装修设计师,职场上能力突出,育儿上自然不甘落后,儿子上不了全市叫得响的小学,苏醒自然积极带头领着家长找业委会、教育局等途径解决。
丈夫奚彬劝苏醒,教育孩子的最终目的又不是成绩、排名,陪伴才是最好的教育,孩子能身心健康、积极向上才最重要。苏醒代表了现实中很多妈妈的想法:孩子的起跑线只能往前进,不能往后退,也不允许自己作壁上观。等以后可能一切都来不及了。
苏醒的朋友更是“鸡娃”健将,提醒苏醒即便以后能进那所好学校了,苏醒的儿子也未必赶得上其他孩子,现在就得抓紧把能学的统统都学透了,因为“学校是起跑线,家长才是真正的起跑点”。
苏醒开始轰炸式学前教育。这个家庭的“鸡娃”焦虑,被李光洁饰演的乐观爸爸奚彬给“消化”掉了一些,但还是有一种压迫感,慢慢走向习惯“鸡娃”之路。
李宗翰饰演的顾家伟和颖儿饰演的林芸芸,是一对“有钱人”夫妻,他们更是在家庭、育儿等方面问题一大堆,在育儿观念上甚至有点儿“畸形”。
顾家伟只负责往家里拿钱,林芸芸作为家庭主妇的功能就是“乖顺”地贯彻落实顾家伟让女儿“处处争第一”的理念。“争到第一”才能上私立好学校,也才能比那些挤破头上公立学校的家长高人一等,他们上幼儿园的女儿学钢琴、学法语、学芭蕾、学奥数且要每科拿第一。
女儿像个小小的学习机器人,真正需求得不到回应,家庭氛围反馈给她的全是“处处争第一”带来的焦虑感。女儿已经做得很好了,但爸妈依旧处在极度焦虑中。强权、虚荣又反常,这个家庭真是有点令人窒息。
胡可和陶昕然饰演的也是两个处境不同的妈妈,前者全家住在爹妈的房子里,带孩子全靠爹妈还各种挑刺,养出了一个调皮捣蛋、不讲规矩的儿子;后者离婚不离家,被渣男前夫家暴,为了孩子白天在超市工作、晚上送外卖,有一个让人心疼的懂事的儿子。
虽然大家家庭境况不同,但都有一个目标,就是“鸡娃”。剧中有学前幼儿的每个家庭都是着急的、焦灼的。用来调和这些焦灼感的,则是偶尔出现的幼儿园老师和教育机构工作人员。他们坚持是什么年龄学什么内容,家长不能过度焦虑,孩子有自身的学习、成长规律,学前幼儿最需要的是家长的优质陪伴等。但像现实中一样,这些声音都太微弱了。
剧中的妈妈基本上是育儿教材的反面典型,对孩子采取的皆是打击式教育,在无休止的对比、批评、挖苦等压迫中否定孩子,打击孩子的心灵。家长们关注的第一位永远是答题有没有满分,课外班测试成绩是不是最优,一直把各种成绩挂在嘴边,“考第一名啊”甚至成为有的家庭的日常用语,生活中没有其他快乐。有的父母竟然开始求神拜佛,寄希望孩子上个好学校。
剧中父母这种急功近利式的“鸡娃”做派,也完全是受彼此和周围环境的互相影响,看不得别的孩子优秀,也受不了别的家长比自己更拼,一个比一个激进。打鸡血式教育孩子的方式,逐渐从小众精英家庭破圈,进入寻常百姓家,全员焦虑,疯狂“内卷”。
《陪你一起长大》从每个家庭构成到每个人物的个性,都是高度浓缩的,故事惊心、人物揪心,按照标准的话题剧来打造,它塑造的各色妈妈爸爸形象或令人生恨或令人心痛,都试图圈准当下观众的现实焦虑和痛感,力图精准地去刺中观众的痛点。
这部剧最大的问题,是为了打造这种焦虑感、焦灼感,学龄前儿童群体形象成为背景板、沦为叙事工具,小朋友只是“被鸡”的对象,没有成为真正主角,学龄前儿童的内心没有被真正地关注,怎么做学龄前孩子的家长也没有被真正地探讨。这部剧像其他关注教育、升学的剧一样,重话题而缺乏深度。
《小欢喜》讲的是三个家庭在“高三”这一年间面临高考的悲喜故事;《小别离》讲述了三个家庭面对孩子初三升学、留学、青春期的故事;《虎妈猫爸》讲的是“变态”虎妈对小学孩子的严厉管教下发生的一系列故事;《陪你一起长大》讲的是幼升小压力下的一群“鸡娃”爸妈群体的故事,学业、升学焦虑俨然是非常热门的影视话题。
从高考焦虑到升学焦虑再到学龄前焦虑,虽然现实中很多家长会或多或少地经历这些事情,但绝没有剧中的集中、尖锐、奇葩甚至变态,无论从社会大环境还是从人生之路来说,教育焦虑不会是每个人、每个家庭的生活主调,而电视剧一再概念化、刻板化地强化这种焦虑,将其塑造成生活和家庭中不可调和的主要矛盾。
这些话题剧基本上用绝大多数篇幅来讲焦虑、压力,最后收尾才让主人公硬性幡然悔悟、释然。这些剧面对育儿、教育这些话题,看不出多少讽刺意味,没有办法批评,更提不出多少建设性的论点,更多只是一种情绪的营造。
原标题：比“太太圈”更夺眼球的是妈妈圈，荧屏爸妈陷入焦虑怪圈
值班主任：颜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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