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根治颜色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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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发展中国家的问题
我看见前任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发了这样一个内容:
我不支持老胡所有的言论,但是他这段话算是说到了重点。
实际上哈萨克斯坦的老纳和其继承人,治理能力是可以的,但是就是因为哈萨克斯坦是有人负责的,不是标准的西方政党轮胎制度,所以老百姓才有了切实的发泄对象,属于实干的老实人吃亏典型。
每次发生境外国家颜色革命,我们舆论大方向都是支持的,但是大家内心有没有一丝纳闷,那就是这些被颜色革命的国家,似乎确实就是“不民主”,至少是不符合“西式民主”,感觉确实有点像“独裁者”。
平心而论,有没有这种感觉?
这其实就是中国崛起还差的一味药:“中国文科崛起、迈向世界”。
我们需要把很多道理给理清楚,不仅仅是要给全世界提供鸿蒙操作系统,也要给全世界提供可参考的中国社科人文方案。
在广大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存在这样一种情况,就是不是“独裁”的“独裁”。
但是很少有人把这些问题理清楚,所以导致很容易误会。
就比如哈萨克斯坦总统老纳长期当总统的这个问题,我问你,如果你从小接受的是西方自由民主思想,你怎么看老纳?人家可连续执政了30年。
当然是觉得,这就是标准的“独裁”啊,对吧?
但是只要是有经济学常识,或者开过公司、做过投资的多多少少都知道,如果一个公司股权是细碎的,投资方连看都不会看。
因为这个公司一盘散沙,就没有一个大股东可以拍板的,最后相互扯皮,什么决定也做不下去了。
就包括开公司也一样,老板是不是一言九鼎?如果员工天天质疑老板,这公司还开的下去吗?
落后国家问题一大堆,就是需要的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啊,不能一盘散沙啊。
那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这么说,是不是“独裁”有理?
如果说为了国家集中力量办大事,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指挥,那岂不是帝制才是最好的制度,那这么说,岂不是大清才是先进制度?
是不是又会觉得心里感觉怪怪的?
是不是又说不通了?
老纳指定的继承人托卡耶夫据说和老纳有亲戚关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是真的,我也不会奇怪。
很明显哈萨克斯坦领导层就是一个家族式的小圈子在玩,这个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贰、中央集权的理论困境
发展中国家客观的需求是:权利集中、强力领导。
所以强人政治确实在发展中国家的关键时刻可以力挽狂澜,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强人政治也一定会出现一个问题,就是会被人感觉是“独裁”,还有就是容易发展成为家族政治,最后导致亲信腐败。
矛盾就在于如何看待这种事情?
如果你认为强人政治等于独裁,最后可能就不得不去为独裁辩护,辩护到最后,会发现自己很可笑,如果独裁有理,干脆说大清先进算了。
下面我开始理清楚这个逻辑。
首先强人政治确实和独裁者拥有一样的权利大小,一样的权利集中程度。
但是关键区别就是,看对象。
俄罗斯的普京、韩国的朴正熙、哈萨克斯坦的老纳,他们集中权利的根本目标,并不是为了个人,而且为了国家稳定和发展不得已的举动。
普京任内铁腕打击了俄罗斯七寡头,该抓的抓,判的判,同时面对西方的进攻,强有力的完成了回击,保障了俄罗斯的国家稳定,俄罗斯整体正在回暖,避免了二次崩溃。
韩国的朴正熙执政18年间,韩国实现工业化和经济起飞,他帮助韩国走出了战争的疮痍,为“汉江奇迹”奠定了基础。
哈萨克斯坦的老纳从哈萨克斯坦独立执政到2019年,执政接近30年。
老纳对哈萨克斯坦的巨大贡献,细说如下 :
1、重振国家凝聚力。
哈萨克斯坦独立的时候,境内有140个民族,其中哈萨克族比例为39.7%,俄罗斯族为37.8%,其余为其他少数民族。
是一个国家股权极其零碎的国家,哈萨克族在哈萨克斯坦并没有主体话语权,北部五洲俄罗斯族长期想独立,境内其他民族也离心离德。
这种情况下,老纳以极高的政治水平,展开了治理,对内实施民族宽容政策,安抚少数民族,同时稳步提升发展哈萨克族人口。
而在过去的20年中,哈萨克斯坦人口变化明显,俄罗斯族人比例从建国时的40%降到20%。
今天哈萨克斯坦中,哈萨克比例接近70%,老纳功不可没,几乎就是再造山河、逆转乾坤了。
2、经济大幅腾飞。
哈萨克斯坦2018年超过8000美元,GDP总量更是大幅赶超乌克兰,跃居原苏联地区第二位,是独联体内的第二大经济体。2020年哈萨克斯坦人均GDP为0.91万美元,接近和我国持平。
至于这次涨价,其实真没有涨价多少,这次很多人看新闻误以为哈萨克斯坦天然气很贵,是没有算对单位,人家是液化天然气,不是气体,每个国家算法不一样。(一升液化天然气约等于0.6方气态天然气)
之前,哈萨克斯坦国内每立方米天然气的零售价约为人民币八毛钱,最近,政府把零售价格提高到0.25美元,差不多是1.75元人民币。
每升60坚戈(约0.88元人民币)涨到120坚戈(约1.75元人民币),实际上就涨了八毛钱。
3、抓住了苏联解体后,俄罗斯长期处于休克疗法的中亚权利真空状态,开始有条不紊的在哈萨克斯坦国内去俄罗斯化,让哈萨克斯坦逐渐自主化。
1997年,老纳把首都从阿拉木图迁到阿斯塔纳,新首都就在北部五州中间,有效威慑了北部五洲俄罗斯族分裂的意图。
同时大力出去补贴境内俄罗斯族移民俄罗斯,一步步把哈国关键领域换成本民族的人,提升本民族文化。
今天哈萨克斯坦在中亚还不错,全是老纳努力的结果。
今天的俄罗斯也好,今天的哈萨克斯坦,今天的韩国经济腾飞,都是这些人长期治理的结果,确实和大清一样的集权了,但是很明显性质不一样。
所以这里就涉及一个概念了。
独裁的核心定义是什么?是为了个人欲望去夺取权利,权利高度集中。
其中关键不是权利高度集中,而是目的,独裁的目的是为了个人欲望,而不是为了服务大众和建设社会的需要。
而普京模式、朴正熙模式、老纳模式的本质是什么?
就是在西式民主制度下,现实需要你去中央集权,但是在制度内你没办法去中央集权。
最后普京和老纳是玩了个人威望模式,朴正熙直接政变、军事管制。
这是在西式民主制度内发现法制无解社会问题以后,被迫开启的高度人治局面。
而人治虽然解决了当时的问题,但是其合法性始终就是不清不楚的,而且一定会存在严重的腐败问题。
而贪腐的核心问题就是因为这些国家中央集权没有制度化,而是依赖人际关系。
理解了以上问题,才能理解这些国家的困境,和为什么说中国崛起是需要文科崛起的。
我们要给全世界提供相关的人文、社科理论。
之所以颜色革命一煽动就马上有效,就是广大发展中国家,只要是想发展的,都遇见这个困局,现代制度这套人文社科理论都是基于西方的。
而只要是你发展中国家搞自由民主,你就发展不起来。
而当你准备开始发展起来的时候,你就必须中央集权,但是在西方政治理论框架内,并没有给你长期中央集权的法治理论,所以最后一定会落个独裁者的帽子。
而往往这些试图中央集权的发展中国家,经济都搞的还可以,当地人富起来以后,为了学习西方经济发展经验,就会有大量的人去西方留学,留学学理科没问题,但是学了西方文科以后,就会产生一种讽刺的效果。
类似老纳这样的人,他越是中央集权发展经济,让哈国越来越好,能去欧美学习的哈国人就越多,而越多哈国人去了西方学习以后,就越发会认为老纳就是独裁者,而哈国要进一步发展,就必须彻底自由民主化。
这就是社科人文被西方卡脖子的结果。
叁:跳出西方思维
中国实际上是唯一走出这个怪圈的国家。
首先中国不是西方票选制度,我们有民主党派,可以协助参政议政,但是执政党只有一个,这就保障了绝对不会内耗。
而我们人人都是可以靠公务员的,党对人民是开放的,所以也不存在上升通道被堵死。
民间优秀的人才,通过考试选拔以后,就可以进入
体制内发展。而中国的民主集中制就彻底破除了老纳的问题。
什么意思?我解释一下。
老纳他搞中央集权,就是靠灵活钻空子西式民主,从而实现了自己需要的现实操作,本质上他的行为并没有被制度化,靠的只是他的个人威望和人际关系,普京也一样。
这些国家都腐败很严重,因为靠下面人,下面人捞点你也不能惩罚太多。
所以这就是很多发展中国家领导人被动的原因。
比如叙利亚的阿萨德也是,阿萨德也是长期执政的,但是制度还是西方票选框架那套,但是实际上阿萨德团队因为成为一个稳定的叙利亚执政团队。
最后的结果就是阿萨德也只能依靠自己的个人魅力去回避这些问题,因为如果真要按照西式民主原则讨论,无论这么说,你阿萨德执政时间在这里,你在西方社科人文语境里面,就是符合独裁的定义。
但是叙利亚混乱的局面,就是需要一个稳定的治理,这就是矛盾。
阿萨德确实维持了叙利亚的稳定,但是你说查他亲信有没有腐败问题,我估计也是有的。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制度化。
而中国的民主集中制,是唯一可以既保障中央集权,也脱离了所谓靠人际关系治理的局限性。
党内是有自己一套流程和规则制度的,按照党内原则,大家科学讨论决策即可。
原话是这样写的:
党员个人服从党的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组织服从上级组织,全党各个组织和全体党员服从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央委员会;党的各级领导机关,除它们派出的代表机关和在非党组织中的党组外,都由选举产生。
什么意思?就是说,在你中国要进入体制内,你先去学相关专业,然后去考试,考试符合人才要求以后,你在加入体制内。
加入体制内以后,每一级内都会有党员的分析、讨论、规划,上级规划好以后,下级部门去执行。
而因为我们是通过工作能力考核、治理专业素养考核上去的,所以越是上级的官员,就越会是高水平的人才,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高水平的人才,相互开会讨论、科学规划,然后下面人服从去执行。
而下面的人只要综合能力强,也能升上去,成为上级决策中的一部分。
这就叫民主集中制,保障了底层人可以上升去,人才可以上来。
同时内部展开的是非内耗式的科学讨论,不是个体决策的结果。
这样形成一个完整的制度以后,整个体系就非常流畅了,规矩很明确。
强力反腐以后,可以把腐败问题降低到最低,因为这是有制度保障的,不是什么人情世故。
换句话说,我国绝对是中央集权的,但是我国的中央集权是民主的,是科学化,制度化的。
共产党一个党稳定治理,而党内的血液是流通的,也是发挥民主科学讨论、规划的。
即保障了发展需要的权利集中,也具有极强的民主制度性。
虽然不是西式票选,但是科学性很强。
也可以理解为选贤与能式治理,不是选票,而且人才选拔,选拔以后,党内民主决策。
如果中俄要背靠背治理好全球,避免和阻止类似叙利亚、乌克兰、哈萨克斯坦这些国家的悲剧,关键是要建设好我们自己的社科人文队伍。
不是说搞冷战,意识形态竞争,而是应该建设好另外一套精神文明框架。
就好像现在全世界有苹果系统,但是华为成功以后,也有鸿蒙系统。
实际上现在我们已经有过类似的描述了。
比如面对阿富汗新政权,我们就跳出了西方自由民主的语境,而是强调每个国家的内政都应该自己做主,然后自己按照自己的需求,去灵活的选择、探索、建设政治制度。
这种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思路。
中国制度是中国自己探索从来的制度,阿富汗要走向文明发达社会,也是基于阿富汗现状去规划的,不可能照搬西方制度。
广大发展中国家如果要避免被颜色革命,归根到底是要说清楚,为什么自己做出了不符合西式民主定义的行为,而为什么这样的行为是具有合理性的。
全球各个国家在发展的过程中,都会违背标准的西式民主,开启自己的当地特色化时代。
建设一批强大的文科人才出海,基于发展中国家理论破局,才是结束全世界颜色革命的治本方法。
说时候,相比芯片,实际上文科领域西方垄断更严重。
俄罗斯已经出兵了哈萨克斯坦维稳,但是这本身只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罢了。
全世界真正需要的不仅仅是“武斗”维稳,更重要是非冷战式的“多彩文科体系”,为每一个国家私人订制他当地们需要的文科理论体系。
而我不认为发展中国家自己有能力说清楚这就是,也许这就是中国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