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要和富婆结婚,让我当他的野花
本文内容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从烧烤店离开时,我已酒醒一半,韩斌把我拉上了出租车。我还想着他会不会把我送回家,如果他和司机说出了我家地址,我就直接打开车门往外爬。酒壮怂人胆,那么怕死的我,竟然会因为不想回家而跳车。好在,韩斌给的是工厂地址。
车子慢悠悠的向着黑压压的马路深处开去,我半搭着脑袋在窗边,花草树木迅速向后撤退。脸上的红晕渐渐被风吹淡,我回过头,韩斌正靠着身子歪着头,默默地看着我。
“你看我做什么?是觉得我可怜吗?”韩斌摇摇头,笑容里带着几分同情几分心疼,“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陪着兰姨去医院看蒋叔,那时候你给我的印象很干练,雷厉风行的,感觉应该是个女强人……或是不好打交道的人。”
我正回了身子,“现在呢?”
韩斌松了口气,低声说了句欠揍的话,“纸老虎。”
我扬手就要揍他,他条件反射的握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心暖暖的,也不知怎的,在这氲着酒气的小小空间里,那手掌心的炙热,似乎是点燃了什么。
车窗外的昏黄路灯一盏一盏的闪着阴影从他的脸上划过,他的眸子深邃透彻,他急忙松了手,说话结巴,“太太瘦了吧……就剩个骨头架子了,你应该多吃点,增增肥。”
我尴尬的挪开了视线,韩斌在耳后嘀咕着,“你要是暂时没地儿去,就留在我工厂吧,我最近因为招人忙的焦头烂额。谈生意的时候也是,人家看我长的不够成熟,还没开口说条件呢,就跟我说改天再谈了。以前生意做得小,都是人情买卖,现在不一样了,我……”我转头打断他,“那你给我开多少工资?我可以帮你招人,以前我寒暑期在酒店实习的时候,各个部门环节我都参与过,什么岗位配什么人,这不难。”
韩斌笑呵呵的眯着眼,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你是留学生,见识多,你这个层级的人如果去公司应聘,起码也应该六千工资打底,那如果在我……”我急忙打住,“六千?我一个刚毕业的,拿六千?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哪有你这么缺心眼的老板,这又不是一线城市北京上海,你这么做老板,也不知道是员工给你赚钱,还是你给员工赚钱。”
韩斌挪着身子朝我靠近了一点,“可我觉得你很厉害啊!”我摇着头,“我不厉害,你看到的都是外在光环而已,如果没有我父亲,我什么都不是。工资按市场水平走吧,我最近的确没什么好去处,但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先在你这里试试,不行的话,我再去外面投简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果我想好了去处,我会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好。”
韩斌忽然洋洋得意了起来,“幸亏我刚才没把你送回家,送回家我可就捡不到便宜了!”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敢让司机把车开回家,明天我就让你上头条,工厂小老板车内不轨,害死良家妇女!”
韩斌忙挪着身子向后退,“打扰了……”
回了工厂,原本只有我一个人的宿舍里,住进了梁小梅,梁小梅早早帮我准备好了解酒汤,煮壶插着电放在一旁,看样子是为我热了好多次。
走进屋时,她忙从床上起身,一边舀汤,一边说,“蔡姨让我陪你住,担心你一个人会害怕。韩斌刚才打电话让我给你熬个汤,说你喝醉了身体不舒服。我这汤反复热了几次,如果味道不鲜,我再重新给你熬。”她端着汤碗递到我面前,笑盈盈的脸上有些疲惫,我忙接过碗,“对不起,这么晚还要麻烦你,你快休息吧,汤碗和壶我来清洗。”
梁小梅摇着头,“没事,蔡姨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蔡姨和韩斌都说你是高材生,国外留学回来的,以后说不准还要麻烦你什么事呢!”
碗里的热汤鲜香不腻,从来没见过有人把解酒汤做的这么好喝。我一口气喝了一大碗,“你这手艺可不比有学问的人差,你知道现在手艺人才是最吃香的,我平时关注了好多美食博主,看他们做饭都是一种享受。”
梁小梅大概很少关注网络视频这一类的东西,她眼神里闪过几丝迟疑,我忙打住,“休息吧,这都下半夜了。”
梁小梅爽快的应了我一声,转头就回了自己的床。她的床单被罩都是清一色的蓝格白条,这姑娘似乎不太会打扮也不太讲究穿用,典型的朴实乡下姑娘,难怪让蔡琴芬这么喜欢。
晚上洗过碗筷,我回了被窝,母亲的电话一通接着一通,我一通又一通的挂断。母亲发来消息质问我为什么不听她的话,我在脑海里想了很多自认为委屈的措辞,但落到手指尖,却成了另一番模样,“妈,帮我整理一下我的身份证、毕业证,还有其他的一些个人证件,明天抽个时间你帮我送出来吧。”
母亲拒绝的斩钉截铁,“我不管!你给我回家!”
“那我回去取,我知道明天下午爸要开例会,下午和晚上他都不在家,那时候我回去取,你帮我开门就行。”
发完消息,我关了手机。
整整一夜的半梦半醒,睡的难捱。
第二天一早,睁眼已经是中午,梁小梅和蔡琴芬在工厂里忙前忙后,部分机器已经开始运作,我穿梭在三层办公区寻找韩斌的身影,不料遇到了第一天上班的蒋轩宇。
蒋轩宇一身工作服,但那工作服让他穿出了十足的痞气,他的手上带着厚厚的皮布手套,满额头的汗。我打了招呼接着径直往前走,蒋轩宇却叫住了我,“韩斌说你跟那个家不再来往了,是真的吗?”
我停脚回了身,他摘掉一只手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道脏兮兮的黑印留在了脑门上,“是蒋菲菲害你出来的吧?”他又说道。
我故意转移话题,“王玉兰怎么样了?”
蒋轩宇走到我面前,连带着身上浓浓的汗臭味,“你不应该这么轻易的离开那个家,怎么说也是你呆了21年的家,你没必要因为赌气把自己搞成现在这样。最差最差,你也应该把自己的未来打点好了以后,再断绝来往。”
我有些纳闷,小小年纪的蒋轩宇,怎么会讲出这些话。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蒋轩宇笑笑,他慢悠悠的摘掉了另一只手的手套,如若不是他刻意给我看,我不会发现他的左手小拇指,竟然断掉了一截,“这手指是我六岁时候断的,那年我偷了蒋菲菲的压岁钱,她为了报复我,骗我说柜子里有奶糖让我自己去拿。结果我把手伸进去以后,发现里面是老鼠夹,直接夹断了手指。”
我后脊一麻,不敢相信这是几岁孩子之间的战争。
蒋轩宇重新带上了手套,“我的那点计量都是跟蒋菲菲学的,我姐这人特坏,但是她即便坏,也能吃到好的用到好的。你知道人最怕什么吗?最怕穷!志气那个东西不值钱的,你吃不饱饭的时候,自尊心填不了你的胃,你只有活活饿死的份儿。”
我摇着头,心里却发着虚,“我饿不死,钱没了再赚就好。”
“那就随你吧,但蒋菲菲不会放过你的,我太了解她了。”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话,“我已经从家里出来了,她还不肯收手?”
蒋轩宇点了点自己断掉的小拇指,“她是个以牙还牙的人,你偷她十块钱,她能让你断掉一根手指,何况你享受了21年本该由她来享受的生活,我太了解她了。”蒋轩宇冲我摆了摆手,“我去食堂吃饭了,这段时间我妈的事儿让你费心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蒋轩宇离开,我原本发麻的后脊,彻底凉透。大概是那根断掉的小拇指太令我诧异,到底是何种报复欲,能让她这般残忍。
找到韩斌时,他正在会议室里对着满满一桌子的纸张发愁,他拿着计算器在那里敲来敲去,我翻看了一眼,转头冲他说,“你还是先找个会计比较靠谱,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韩斌抓挠着头,“以前生意小,都是我妈算账,现在我妈岁数大了,看单子都要用老花镜,我本来数学就不好,现在更不好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在一边笑开了花,“行了,明天我帮你弄,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个事,我晚点要回家一趟。”
韩斌严肃着脸,“你不是不回去了么。”
“偷偷拿点东西。”
韩斌想了想,“那我跟你一起吧,我要去商场买一套西服,顺便把你送回家。我妈说我外表太不正式,所以才让合作商嫌弃。”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可以陪你买西服,我以前在一家男装店充过会员,那时候是为了给裴江远买衬衫领带,现在用不到了,钱也拿不出来,倒不如给你用了。”
韩斌爽快的站起身,“走,去商城,用你卡买的东西我付你现金。”
我摆着手,“那不用了,就当我送你礼物了。”
和韩斌同行的一路,我们俩谈天说地,讲以前留学的事,讲他刚开始做小生意小买卖的事,再说到贷款做工厂,一个小男孩的成长史,就这么在聊天过程里渐渐走向了成熟。
韩斌在我脑海里的形象,渐渐一笔一笔的描摹出了形状,一个外表白嫩的小绵羊,心里住着一匹野狼。
到了商场,韩斌有些打怵,“这里的男装店都不便宜吧,如果太贵就算了,虽然花的是你卡里拿不出来的钱,但我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我一句话就把他说没了音,“难不成你让我把卡里剩余的钱,继续花给裴江远?”
韩斌拍着我的肩膀就把我往商场里面推,“走,今天把卡里的钱花光光!”
到了男装店,前一秒还欢愉的我们俩,即刻就丧了下来。裴江远正在一排货架旁挑选衬衫,跟在他身后的,是细柳蛮腰穿着粉色连衣裙的蒋菲菲。
眼前这一幕异常和谐,和谐如一对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恋人。
我扭头准备离开的一刻,里面的蒋菲菲叫住了我,“姐姐,这么巧啊!”
这一声姐姐叫的我浑身酥麻,裴江远回头看向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韩斌。
韩斌穿着白半袖黑短裤,常年就是这么一套固定搭配,白半袖还被生锈的淘汰器械蹭脏了一块。裴江远显然对我和韩斌的出现有些诧异。
裴江远迎头而上,“来逛街?我刚准备这几天约你。”
一旁的蒋菲菲也朝着我们走来,不过是和韩斌打了招呼,“韩斌,我听说你开了厂子,最近是不是很辛苦啊!”
简单的几句客套,好似说了半个世纪,既然来了,我也没办法再回避,只好硬着头皮拉起韩斌进了店,“我让服务员帮你挑几身衣服,你去试衣间试一下。”
韩斌瞧瞧我,又瞧瞧裴江远,只得点头,“好……”
韩斌去了试衣间,裴江远刚好选完衬衫,他正准备结算,忽然回头冲我道:“婉莹,你上次为我办的那张卡,用的是哪个电话号码?我直接用你的卡结算好了。”
我惊掉了大牙,“什么?”裴江远理所当然,“你不是为我办过一张卡么,还存过钱。”
我一字一顿,“那是我的卡。”
裴江远皱眉,“你除了给我买,还会给谁买男士衬衫……”他轻蔑的笑着,指了指试衣间,“难不成是里面的那个土包子?”
蒋菲菲站在一旁转着圆眼珠,“姐姐,你充的那张卡,用的也是爸爸的钱吧……”
果然,蒋菲菲还真是赶尽杀绝。
我故作轻松的耸耸肩,“管他谁的钱,我的卡,就是我的钱。你们自己买衣服还要我来掏钱吗?”
裴江远摆摆手,“算了,我还以为你当初那张卡是送我的礼物呢。”他递给收银员一张自己的银行卡,转头又问我,“晚上一起吃个饭?”他又指了指试衣间的方向,“带上你的那个小朋友。”
我摇头,“不了,晚上还有事。”
裴江远和蒋菲菲走后,我坐到了休息区的沙发上,我想着这两人还真是不出我意料,此前的几次暧昧举动,竟已经发展到了今天的同逛商场。
试衣间里的韩斌走出时,他身穿一件经典款的白衬衫加深蓝领带,一条笔直熨帖的西装裤,锃亮的皮鞋踩在脚下,若不是那双太过善意的眼露了陷,真容易把他看成是某个公司的总裁。
我竖起了大拇指,“你还真有当大老板的气质。”
韩斌挠挠头,那股子小男孩的味道就又冒出来了,“你别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服务员在一旁偷笑,我憋不住的说,“你就不能拿出点总裁范儿?要不都白瞎你这身装备了。”我转头对服务生,“西服外套也帮我们挑一件吧,然后一起结算。”
有了西装领带的全副武装,本来还奶油小生的韩斌,即刻霸道森冷了起来。他对自己的这身装备爱不释手,穿上死活不肯脱,还非要学着电视里那样,手臂搭着个西服外套,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张欠钱脸,走路都带风。
不过这家伙还真是引来不少目光,不论是小女孩还是老大妈,纷纷侧目。
走去停车场时,刚出电梯,韩斌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半个身子靠在我肩膀,说话都无力,“我的妈,装酷太累了,还不如我去篮球场打几圈篮球。”
我拍拍他的肩膀,“未来还需要你装很多酷呢,还要装无情、装坚强、装开心、装难过,成年人的世界,复杂的事多了去了。”
韩斌随手解着胸口的领结,“走了走了,带你吃冰镇冷面去,我知道一家特好吃。”
韩斌很自然的揽过我的肩膀,我稍稍有点不自然,像是触了电。可他似乎觉得没什么,就跟在篮球场打完篮球,揽着哥们去吃饭一样。
我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别想太多,人家只是把你当兄弟,别扫了人家的兴致。
只是刚上车,我们对面的一排停车位里,忽然有辆车子打起了双闪。
看过去的一刻,才发现那是裴江远的车。很明显,他在招呼我,让我过去。
我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让韩斌稍等我一会儿。
我站到了裴江远的车边,他打开车窗,里面似乎并没有蒋菲菲。
“找我什么事?你的菲菲妹妹呢?”
“我让她自己回家了,我跟她又不是什么情侣关系。”裴江远从副驾驶拿出了一个礼物盒子递给我,“这是我刚刚在饰品店选的,小耳坠,适合你。”
礼物我没接,只是笑笑,“送给蒋菲菲吧,好意心领了,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回去了。”
裴江远伸手拉住我的手臂,“我跟蒋菲菲没什么的,今天是她先联系的我,说是咱们两家的合同现在由她接手了,今天见面吃饭谈了点细节,顺便陪我逛了一下商场,你别误会。”
我推开他的手臂,“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这些?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忘了吗?”
裴江远打开车门下了车,“婉莹,你能别这么固执吗?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你被家里赶出来的事,我都听菲菲说了,但就算你父亲母亲不护着你了,你不是还有我吗?”
我觉得他的话愈发可笑,“裴江远,我们分手了!你还要我提醒你几遍?”我扭头打算离开,裴江远却再次上手阻拦了我,“我上次说过,我对你还有感情,我也不想跟你分手。菲菲最近联系我是有点频繁了,但我对她没什么感觉,我……”
我连忙打住,“停,别跑题了,你和蒋菲菲怎么样与我无关。感情这种事,单方面说了分手,那这段感情就算彻底结束了。而且暂不说我们两个人怎么样,你都知道我被家里赶出来了,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然后你还想和我在一起,你妈会同意吗?你别忘了,现在的我,别说二百万的嫁妆,就是两万,我都拿不出来!”
我以为我用物质一类的说辞能彻底打断这段对话,可我没想到,裴江远的底线,比我想象的还要低。此前我觉得他妈宝男就算了,起码他遇事还算绅士理智,不会大发雷霆或是报复。可现如今,说他绅士真是玷污了这个词,他简直就是斯文败类。
裴江远死死地拉住我的手,眼里满是贪念,“你没钱无所谓,我有钱啊!现在的你不是千金大小姐了,但我还是喜欢你,我可以不和你结婚,但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在他裴江远眼里,曾经的我因为筹码够厚,所以配与他结婚;现如今我身价不再,就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小三。他的婚姻是用来做等价交换的,并不是专于一人,一生一世。
就在我打算扬手赏他一巴掌的时候,忽然,身后的韩斌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韩斌一把擒住了裴江远握住我的那只手,接着,另一只手扼住了裴江远的喉咙,死死地将他按在车身上。
韩斌勃然大怒,“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