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强大的帝国为什么会崩溃?
18世纪法国哲学家伏尔泰说:“罗马帝国之所以崩溃,是因为地上根本就没有永恒的事物。”
罗马帝国以地中海为中心,横跨欧、亚、非三大洲,全盛时期控制了大约5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是世界古代史上国土面积最大的君主制国家之一。然而即使这样庞大的帝国,终究有崩溃的那一天。
关于罗马帝国崩溃的原因,伏尔泰说的虽然深刻,但也显得过于笼统。在《前车之鉴》中,美国思想家薛华从价值观的角度,对罗马的崩溃进行了更为深入的剖析。
薛华打了一个比方。罗马人在欧洲许多河流上修筑了拱桥。两千年来,人和马车在这些拱桥上可以安然经过。可是如果有像今天的载重货车驶过,拱桥必然会倒塌。同样,任何国家或民族所依赖的价值体系,如果不是建立在比有限的自己更为坚固的基础上,结果也会这样。这些价值体系只能在压力不大时才站立得住,当压力增加,而又没有足够坚固的基础的话,就会崩溃。
在罗马帝国之前,希腊城邦制和罗马共和国先后崩溃了。薛华分析说,希腊人和罗马人曾试图把社会建立在他们的神祇上面,但是那些神祇都不够“大”,因为它们都是有限的,即使将他们所有的神祇放在一起,也不能成为无限。实际上,希腊人与罗马人心目中的神祇,只是比人多一些功能而已,基本上与人类没有多大分别。
薛华认为,因为他们没有那一位全能的依靠者,他们在理智上没有稳固的立足点。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任何够“大”或永恒的东西可与他们的思想和生活相结合。结果,他们的价值体系不足以担负个人生活和政治生活中的种种压力。将他们所有的神祇放在一起,也不能成为他们人生、道德、价值和最终抉择的基础。这些所谓的神都依靠那制造它们的社会生存;社会崩溃,它们也随之倒下了。
一直到今天,希腊和罗马神话中的神祇虽然还能在一些故事中找到,但它们只是研究古代历史的资料,或者是人们消愁解闷的谈资而已。这些神祇对人的生命有什么指导吗?对现代人的生活还有任何影响吗?
除了多神论以外,罗马帝国另一大精神资源就是皇帝崇拜。从奥古斯都开始,皇帝不仅掌握着政治军事大权,而且也拥有祭司长的尊号。在皇帝死后,还会列入神祇的行列。对皇帝崇拜作为一种制度延续下来,崇拜皇帝成为全体人民必须尽到的义务。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虽然这个人贵为皇帝,也难以成为支撑整个国家的稳固基础。
在罗马帝国时期,因为基 督跟随者不崇拜上帝以外的神祇,也拒绝把皇帝当成至高者崇拜,所以屡屡遭到帝国的逼迫。几任罗马皇帝试图铲尽对这一位大牧者的信仰,把祂的门徒们斩尽杀绝。如今,罗马帝国早就土崩瓦解了,而祂的跟随者却一代代发展壮大,不仅遍布世界各地,更对这个世界的政治文化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影响。
与罗马帝国相类似,东正教在前苏联也遭到极大的逼迫。布尔什维克认为宗教是麻痹人民的鸦片,应该彻底予以消灭。在无神论的旗号下,苏维埃政权逮捕牧者、摧毁教堂,逼迫教众放弃信仰。在苏联长达60年的统治中,迫使2500万人脱离了自己的信仰。
屈指算来,苏联已经解体29年了,教 会在俄罗斯却日益兴盛。2009年,俄联邦作出决定,在军队当中恢复宗教机构,设立神职人员。2011年夏天,俄罗斯国防部科学研究中心调查显示,拥有宗教信仰的军人占到总数的70%,其中绝大多数是东正教徒。
就连俄共也摈弃了无神论,约有三四成的党员相信那一位万物主宰。俄共总书记久加诺夫说:“以任何形式打击和侮辱宗教以及教徒的做法对俄共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因为一个社会如果没有精神支柱,如果没有价值观念,如果没有理想和道德规范,那这个社会将无法存在下去,更谈不上发展。”
一个国家如此,一个人不也是这样吗?
“人心里怎样思量,他为人就是怎样?”人的行为和力量是由人的信念来决定的。在这个世界上,人人处于压力之下,不同的世界观能产生不同的承受的力量。一个人若要足够坚强,若想站立得住,必须要有一个超越自身的强大信念,必须找到存在于宇宙万物的独一真理。就像一座拱桥若想长期存在,必须拥有超越自身的更为坚固的基础。
“匠人所弃的石头,已成了房角的头块石头。”凡听见祂的话就去行的,好比一个聪明人,把房子盖在磐石上。雨淋,水冲,风吹,撞着那房子,房子总不倒塌,因为根基立在磐石上。凡听见祂的话不去行的,好比一个无知的人,把房子盖在沙土上。雨淋,水冲,风吹,撞着那房子,房子就倒塌了,并且倒塌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