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战争让俄罗斯人更富有?
前几日,世界银行将俄罗斯列入高收入国家名单。2023年,俄罗斯人均国民总收入14250美元,达到高收入国家的门槛。
因为发动战争,俄罗斯遭到西方史无前例的经济制裁。但随着能源价格回升,卢布汇率保持稳定,俄罗斯加大国内生产的同时,转向亚非寻求贸易再平衡。这些举措暂时稳住了俄罗斯的经济状况。
普京看望受伤士兵
今年春天,民意基金会(FOM)发布了一份调查报告,结果显示俄罗斯人对战争第三年的生活感到满意。36%的受访者感到“非常幸福”,只有5%的人对自己的生活“非常不满”。
这怎么可能?战争为什么让俄罗斯人更幸福?很多有技术的年轻人在战争第一年就逃出国了,更多年富力强的人去乌克兰打仗了。剩下的人很容易找到工作,而且工资比战前更高。
另一种“幸福”来自伤亡士兵的赔偿金。
克宫光支付给受伤士兵和阵亡士兵家属的赔偿金就高达2.3万亿卢布(17500亿人民币左右)。这笔钱占了俄罗斯今年财政预算的6%。
我先前援引《经济学人》披露的数据,估算俄罗斯在乌克兰战争中的伤亡人数应该在40万人左右,其中阵亡人数约10万人左右。根据俄罗斯法律,阵亡士兵的家属可以一次性获得880万卢布(73万人民币左右)的赔偿,额外还有500万卢布的补助。此外,地方当局也会提供100万到300万卢布不等的抚恤金。因此,大多数阵亡士兵的家属可以获得总额约1400万卢布的赔偿金。
这笔钱买一辆中国产的汽车绰绰有余。
根据2022年的法令,受伤士兵可获得300万卢布的赔偿。若按40万人受伤计算,克宫需要支付9000亿卢布。加上向死者家属支付的1.4万亿卢布,总额达到2.3万亿卢布。
但是,受伤士兵和阵亡士兵家属未必能如数领到赔偿金。早在两年前,就有媒体爆出一些俄军士兵在战场受伤后难以获得赔偿,医疗条件也非常简陋。今年4月,乌克兰公布了一份据称是截获的电话录音。录音里一名俄国士兵声称,俄罗斯将战死的士兵列为“失踪人员”,拒绝向家属支付全额赔偿。
俄罗斯社会受益于战争赔偿金,受益于战争推动的工作需求,老百姓兜里有了些余钱。这种现象在二战时的纳粹德国也出现过(参看《纳粹德国的腐败与反腐》)。因此,家用汽车销量暴增。今年前四个月,俄罗斯汽车市场同比增长89%,销量榜单前十名中,有8家是中国品牌。
俄罗斯合同兵的月薪与美国大兵的月薪相差无几。只要在军队中服役一年,就能向家里汇去315万卢布(25万人民币左右)。这笔钱对俄罗斯贫困地区的居民特别有吸引力,尤其是那些民族共和国,那里近三成的人口生活在最低生计水平以下。据《新苏黎世报》报道,过去三年,图瓦共和国、布里亚特共和国、阿尔泰共和国的银行存款增长了23%到54%,而在整个俄罗斯,战争第二年的家庭存款比第一年高出20%。
对于入伍参战的士兵来说,如果能在战争中平安退役,往后几年的日子是很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