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戎评
来源公众号：戎评（ID：rongping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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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虽是我们一衣带水的邻国，但这个邻国却向来知小礼而无大义，畏威而不怀德，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而在美国加紧遏制中国的背景下，日本显然又找到了自己借力打力的空间，积极扩军备战，矛头直指中国。
据《日本经济新闻》7月19日最新报道，日本政府决定在2023年度财政预算案的概算要求标准中取消防卫费上限，预计最快在本月就会正式通过这一方针。按照之前日本自民党提交的议案来看，取消防卫费上限意味着日本军费支出很有可能直接翻倍。2021年日本的防卫费约为541亿美元，全球排名第六。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再翻一番，将会接近1100亿美元，在全球排名第三。长期以来日本的军费都控制在其国内生产总值1%的范围内，这一方针是1976年时任日本首相三木武夫首先提出来的，意在给日本的防卫经费设置上限。随后该方针成为了日本内阁的一项决议，在1976年至今的46年时间里，日本总共只有四年的军费支出超过了这一上限。而在今年的4月份，当下日本的执政党——自民党决定打破这一上限，其下属的安全保障调查会通过了一项草案，主要内容是对《国家安全保障战略》等几份文件进行修改，方针只有一个：持续提高防卫费，五年内防卫费支出必须达到GDP总量的2%。日本政府当下取消防卫费上限，其实就是在为践行自民党方针铺路，重头戏还在后面。
先简要科普一下，日本所谓的“防卫费”其实就是军费，只是因为日本宪法规定其武装力量叫自卫队，所以才起这个名字。不过，自卫队虽然名为自卫，但在日本右翼势力不断对其松绑的背景下，他们的实质目标和能力早已不局限在自卫上了。安倍晋三2016年修宪之后，日本自卫队事实上已经变成了一支军队，然而这点东西还满足不了安倍晋三的野心。
2017年，一直对日本军力不满的安倍晋三终于等来一个绝佳的机会。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要求各个盟国提高军费支出，“负担自己应当负担的费用”，不要用美国军费保卫自己的国防。这番话本来是敲打军费支出占比较少的北约诸国的，结果却令一直对特朗普“伏低做小”的安倍晋三看到了曙光。他主动向美国请缨要提高军费支出，特朗普大喜过望，高度评价了这一举动。时任美国国防部长的马蒂斯甚至表示“日本决不能满足于现状”，主动支持日本大涨军费，他显然忘记二战时期日本是怎么轰炸珍珠港的了。在得到了美国的首肯后，安倍晋三便开始散布消息表达增加防卫经费的意向，“防卫费要涨到GDP的2%”这一目标就是安倍晋三在2017年首先提出来的。安倍晋三作为日本战后最优秀的首相之一，自然明白不可操之过急的道理，他同时也担心此举激怒中韩两国，因此18、19年只是在不断煽动舆论，并没有真正操作，这一拖就拖到了自己下台。但作为日本最有影响力的政治世家，安倍即便下野那也是不可忽视的力量，无论是菅义伟还是岸田文雄都定期拜访安倍晋三，俨然一位“影子首相”。而下台后的安倍显然也没闲着，一直在煽动提高防卫费支出。2021年《日本经济新闻》采访了日本防卫大臣岸信夫（他是安倍晋三的胞弟）。岸信夫表示，日本防卫费将不拘泥于国内生产总值（GDP）1％的标准，日本的防卫费要以保卫国家的标准来筹措，而不是与GDP比例相比。而到了2022年，安倍晋三已不打算遮掩自己的野心。他在今年5月份自己担任会长的安倍派会议上强调：“落实大约5年要达成的防卫费占国内生产总值2%的目标，这很重要”。考虑到安倍派系在自民党内的地位，就不难发现为何该党同意提高军费支出了。现任首相岸田文雄是有意追随还是被迫裹挟进这一漩涡里，目前我们还不得而知，但这位首相的确摆出一副安倍继承人的样子来。在今年6月10日，岸田文雄在新加坡出席香格里拉对话会时表示，日本“有意在5年之内从根本上加强防卫能力，确保军费相当程度的增额”。而后在德国参加G7会议时，他又当众强调了这一点。可以看到，他的诉求和安倍晋三是完全一样的。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要求所有北约成员国将国防预算提高至国民生产总值的2%，但该目标从未实现。2021年，30个北约成员国中仅10个国家达到了这一开支水平。这与日本政府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木已成舟，日本军费翻倍这件事看起来并没有回旋的余地，当下日本GDP为五万亿美元左右，拿出来2%不存在什么问题，美国军费支出占总GDP大约3.5%，俄罗斯军费占总GDP的3.1%。可以说世界第三经济大国的日本并不会差这些预算，它们的的确确有可能在五年之内成为世界军费第三的国家。按照惯例，我们本该批评一下日本此番穷兵黩武之举，抨击日本的右翼思潮和复苏的军国主义思想，但这样对认清问题毫无帮助。日本和美国狼狈为奸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自从安倍晋三第二次登台拜相，日本对华政策就逐步走向极端，钓鱼岛问题以及修宪风波都是这位首相一手促成的，日本走到这个局面完全不值得奇怪。在美国有心国内有意的情况下，日本怎么可能不扩充军备呢？毕竟美国已经主动把拴在日本脖子上的链子松开了。与其发泄情绪，不如冷静下来分析日本自卫队在军费翻倍后的发展方向，毕竟这1000多亿美元的军费是连俄罗斯都难以望其项背的，自卫队能拿这笔钱干些什么？必须要提及的一点是，日本当下扩充军力很大程度上要依靠美国的援助，它自己已经丧失了在先进武器上和中国掰手腕的能力，其战力取决于美国愿意卖给他什么东西。长期以来国内某些媒体长篇累牍地吹嘘日本军力，这虽然有提醒大家“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的考量，但也同样助长了许多人对日本军力的错误认识，以至于现在还有人对“日本只是不发展，发展了立马就能形成战力”的论调奉若圭臬。这种想法因篇幅所限，我们在这里不加以详细辩说其错误之处，大家若感兴趣可在后台留言，我们会视情况出一单篇来解释。根据当下情况来看，自卫队未来的定位并不会改变，它仍将是辅助美军作战的一股力量，其武器装备和作战模式是和美军配套的，并不具备独立作战的能力。而在这一框架下，自卫队未来大力发展的项目也必然和美国有着直接的关系。首先是加快战斗机的更新换代。当下日本航空自卫队抗大梁的战机为F-15J、F-15DJ，均是长期服役的老飞机。而且因为近些年解放军前出日本周边海域的行动不断增多，空自紧急起飞的次数也是一年比一年多，这就更消耗了这些老飞机的机体寿命，空自到了无论如何也要大批量更新换代的时候。而空自购机的首要目标毫无疑问是美国的F-35A系列战机，一架一亿多美元的F-35A将是未来日本军购的大头。其次是升级改造出云级直升机驱逐舰，大力发展能够搭载F-35B的所谓“闪电航母”。2021年出云号直升机母舰成功进行了首次F-35B起降测试，虽说是日本出船美国出人和飞机，但是这也证明了出云级的确具备进一步改装的能力。未来美国很可能继续采取这种两家合股的方式和日本分担军费，而对日本来讲改造舰船和购买F-35B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此外，日本还对太空、网络、电磁波这三个领域的作战颇感兴趣。今年3月份日本防卫省正式组建“宇宙作战群”，管辖“宇宙作战队”、“宇宙作战指挥所运用队”、“第二宇宙作战队”这几个听起来不明觉厉的机构。这些机构实际上都是负责太空作战的，主要用来针对卫星。除了这些听起来很中二的部队外，日本防卫省还组建了诸如“电子作战队”等打电子战、网络战的部队。这些高科技部队必然要花费大量的预算，这需要一大笔拨款才行。除了以上这些新东西，维护其传统优势项目——反潜，自然也是自卫队头等关注的大事。光是在2022财年日本海上自卫队就采购了3架P-1海上巡逻机（价值6.75亿美元）、1架US-2水上飞机（价值4780万美元）、1架MCH-101扫雷/运输直升机（价值5300万美元），这些都是用来壮大海自反潜力量的。相比之下，改造出云级直升机航母仅仅花费5300万美元，配套的4架F-35B才4.4亿美元。可以预想未来反潜仍将是海自大力投入的项目。但扩充军力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摆在自卫队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时间。该预算计划在2023年落地没什么问题，但军费属于政府支出，而政府每年的收入基本上是固定的，军费翻倍就意味着要扣除其他领域的财政投入，这势必需要很长时间来调整，安倍预计五年之内达到2%的想法是比较靠谱的。然而武器装备从购买再到形成战斗力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恰恰是日本扩军备战最薄弱的一环。中国南面有一个蠢蠢欲动的印度，两年前还在陈兵于我国边境附近；北面有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朝鲜半岛；台湾岛内某些势力正上蹿下跳，企图抱紧美国的大腿。几个军费支出大国全在我国周围，就连韩国的军费也排在世界第十位。此时日本再增加这么多的军费，显然不是一个多好的消息。不过，虽说此刻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时，但也不必因为日本增加军费就感觉如临大敌。一方面来讲，中国的军费仍是日本望尘莫及的。2022年中国军费支出大约为2100亿美元，是当下日本军费支出的4倍多，而且中国军费每年都在以将近7%的速度增长以应对通胀，五年之后中国的军费将逼近3000亿美元。即便日本到时候实现了他们扩充军费的目标，中国的军费照样是他们的三倍，因为日本的GDP总量已经维持五万亿美元大关将近30年了。而且从当前的实际情况来看，我国有一些军事相关的支出并不走国防支出这一项，自然也就不算到军费里，这导致我国实际军费支出被低估了。举个例子来讲，我国武装警察部队的预算支出属于“公共安全支出”，不算“国防支出”。另外许多和军队有关的部门，像军工厂、军队科研院所以及那些军民融合项目并不完全市场化，而是保有一定程度的计划经济属性，难以衡量它们具体贡献的价值。不得不提及的一点是，日本的军费支出有很大一部分是交给美国的“保护费”。从日本公布的军费开支数据来看，2022年日本军费大约470亿美元，其中光是用来维护美国驻日基地和一些驻日美军杂项开支就将近50亿美元，这一情况到日本军费翻倍也不可能改善。可以说，无论是比质还是比量，日本的军费都不算是大问题。另一方面来讲，我们也提到了一点，即日本自卫队所需要的发展时间恐怕不多了。《新时代的中国国防》白皮书里强调，当下的目标是到2027年实现建军百年奋斗目标，到2035年基本实现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到本世纪中叶把人民军队全面建成世界一流军队。2035是离现在比较近的时间节点，也恰恰是日本自卫队消化掉军费上涨红利的时间点，然而那个时候两国部队早已拉开数个量级的差距。拿海军来讲，2022年福建舰下水，预计其建造工作是在2018年开始的，4年时间完成建造并且还赶上了疫情，中国速度可见一斑。福建舰还需要大约1年多时间舾装、一年多时间海试，大约3年之后正式服役。按照这个速度来计算，预计在2035年的时候中国至少将有6艘服役中的航母，这还是完全按部就班弄的，如果形势紧急只会更多。但自卫队目前改装的出云级直升机驱逐舰预计得花1到2年的时间，达成初始战力会在2024年左右，然后它又能在2035这个时间点的时候获得多少类似的平台呢？这就又回到了上面的那个问题，自卫队能拿出来多少有效的经费购买装备？而且双方航母的质量也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一个是“满血版”另一个是“青春版”，战斗力不能等同视之。总而言之，在2035这个时间节点上会发生什么事情，是否会“毕其功于一役”，我们就不过多推测了。日本借着美国的默许不断给自己松绑，其扩军备战的念头甚至已经不打算遮掩了，截止我们发文前，岸田文雄所代表的的“修宪四党”在参议院选举中大获全胜，即将发起修宪动议。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标志着日本这个二战的策源地即将重新武装起来。这没有什么值得惧怕的。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中国的发展必然会招致其他国家的觊觎，按兵不动者有之，投桃报李者有之，像日本这样螳臂挡车的自然也少不了。怎么办？发展才是硬道理。等到中国有6艘航母的时候，日本想跳也没有那个胆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