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唐如松
来源微信公众号：大掌柜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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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某海域，天际辽阔，在三千米的高空视野下，海平线的尽头才有着一堆堆如棉花糖一般卷来卷去的白云。白云下除了一望无际的海面，连一个小岛都看不到。两架最新型号的歼击机正在这一览无余的蓝天上巡飞搜索。驾驶这两架飞机的是陶德军少校和姜玉成上尉。今天他们执行的是一场红蓝军对抗演练任务。陶少校和姜上尉作为长机与僚机的配合已经有了五年时间，这样的演习他们也已经进行过无数次，作为飞行时间长达两千二百小时和一千五百小时的老牌飞行员，他们俩堪称是军中的王牌，每次执行红军任务都能够圆满战胜蓝军，这一次在姜玉成上尉看来，也不会例外。所以，在到达演习空域十五分钟后，还没有搜索到目标的姜上尉就显得有些焦躁了。他打开对讲机。“少校，看样子这回蓝军是想敷衍任务了，想在演习的最后时间段露个头就走，不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打败他们，好和我们得个平手的结果。”“上尉，请注意警戒，难道你忘了出发前师长和我们说的话了吗？”对讲机那边传来了陶少校严肃的声音。作为一个飞行高手，他对于自己的每次任务都不会掉以轻心，虽然他是一位保持着空中对抗从未失手记录的王牌飞行员，而且这些空中对抗不仅仅全是演习，也有实战。“我自然记得，师长说我们这次的演练可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情况发生，要我们严阵以待，争取胜利。可是，每次演练，师长不都这么说吗？”姜上尉表示自己没有忘记，但也觉得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那就做好自己的事情，绝对不可懈怠。”陶少校依旧一副严肃的口吻。“是！”姜上尉非常干脆的回答。此时他看到少校拉起飞机向更高的空域飞去，并从对讲机里向自己报出了一个高度目标和经纬度数据。于是自己也跟着拉起飞机，跟着陶少校的长机向西南的一个方位飞去。视距范围内依旧什么也没有，姜上尉瞅了瞅机载雷达的屏幕，上面也是空无一物。于是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此时已经离演习结束时间不足二十分钟了。如果还是搜索不到蓝军的战机并将其歼灭，那么他们这次就可能会空手而归。但这怪不得自己，如果蓝军始终坚持不露面的话，他们的技术即便再好，飞机性能即便再高，也是无法打败对手的。正在姜上尉感觉到这次演习可能会是一场无功而返的任务时，突然驾驶舱里响起来嘀嘀嘀的密集警报声，这是雷达发现了目标，他瞥了一眼雷达屏幕。在自己的十三点方向，出现两个绿色光点，速度很快，快得难以置信，很显然，这是两架以极高速度飞行的战斗机，从雷达测定的距离和计算机分析的结果来看，四十秒后，这两架战机就将进入到空空导弹攻击的范围。“上尉，进入战斗。”报话机里传来陶少校急迫的命令。而姜上尉早在发现目标的同时，就已经打开发射按钮罩，调整了自己的飞行姿态，以长机为主导，进入到了战斗状态。路易斯焦躁地跺着脚，十月份的爱丁堡街头已经相当的阴冷，虽然他身上裹着厚厚的皮夹克，可是依然需要不断地活动身子来保持自己身体的暖和。从皇家空军退役已经两年，他找到了一家货运航空公司的飞行员工作，负责驾驶一架小型飞机从挪威运送三文鱼到伦敦或者巴黎，有时候也会去柏林。这些地方他都曾经驾驶F16战斗机从城市的上空呼啸而过，作为北约空中任务的一部分，英国的空军飞行员大多在欧洲大陆上执行过飞行任务。但如今他驾驶这种货运小飞机，却需要经过无数次繁琐的报备和对话才能进入到欧洲大陆上空，而且这种飞机的速度和自己曾经驾驶过的那些战斗机来说，简直就是雄鹰和老母鸡的区别。是的，和自己一样退役后从事这一职业的特列尔上尉就是这么形容这些货运飞机的，他叫它们为‘小母鸡’。驾驶这种小母鸡对于路易斯来说倒也并不是最憋屈的事情。自从今年俄乌战争爆发以来，就连驾驶这种小母鸡的机会也越来越少才是路易斯最为担心的事情。随着战争的爆发，能源价格高企，这种从挪威向英国以及欧洲大陆运输海鲜的生意也越来越少。生意少就意味着运输次数少，也就意味他的工作机会减少，更意味着自己的收入减少。作为三个孩子的父亲，他必须要对自己的家庭负责，但如今到手的收入却连支付家里的基本开支都有些捉襟见肘，原来总是拿崇拜眼光看自己的老婆马丽亚，现在看向自己的目光越来越不屑，这是路易斯更加不能忍受的。但有这么办法呢？五个月前，也就是俄乌战争刚刚爆发的三个月后，自己军中的上级哈利中校曾经问过自己，是不是有兴趣去乌克兰当志愿者，据说那边给的报酬很好。哈利中校如今也已经退役，开办了一家国际安全公司，其实就是利用自己的军中人脉，召集一些原来的北约退役军人去全世界各个热点地区执行雇佣军任务。今年以来，据说哈利中校已经发了大财，因为他为乌克兰战场提供了大量的志愿者。特别是在波兰训练了一大批飞行员去乌克兰执行飞行任务。特列尔上尉就是在五月份被高额的报酬吸引前往波兰的。据说他一开始只是负责训练一些来自欧洲国家的飞行员，后来由于飞行员消耗太大，特列尔也被要求执行战斗任务。当时的路易斯也是很心动的。就回家和老婆马丽亚商议，毕竟在乌克兰干一个月，要比驾驶小母鸡一年的收入还要高。只是，那时候三文鱼生意还没有现在这么差，那时的能源价格和食品开支也没有现在这么高，更重要的是老婆也不想让自己冒险。虽然马丽亚看路易斯的目光越来越没有原来的那种光彩，但还是不希望自己的老公去和俄罗斯人打仗。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老婆马丽亚是对的。因为如今的特列尔已经音信皆无，据说在一场空战中被俄军的防空导弹击落，至于特列尔有没有跳伞获救或者跳伞被俘，哈利中校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说，既然已经签了合同，那就按照合同办事。不过据说哈利中校给了特列尔遗孀一笔数额为八万美元的抚恤金，也算是没有违背合同的承诺。“路易斯上尉？”路易斯正在遐想着这倒霉的时代，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路易斯扭头一看，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白人，从其着装和气质来看，这显然是一个上流社会的人物。于是他恭敬地回答“迈克·林。爱德华国际安全咨询公司的执行董事。”迈克递给路易斯一张名片。那是一张薄薄的金黄色金属片，上面印着非常简单的两行字“爱德华国际安全咨询公司，迈克·林。”仅此而已，非常简单，但这种泛着金光的金属名片却又在明确无误地告诉别人，这张名片的主人不简单。路易斯接过名片看了看，又把名片递还给了迈克·林。他知道，这种安全咨询公司，其实就是雇佣兵公司的代称。这肯定又是一位找自己去乌克兰送死的英国有钱人。他目前的日子虽然很难过，但也不至干为了一点钱把自己的命丢在乌克兰。“找个地方喝一杯吧，今天你不会有工作了，这么冷的天。"迈克·林并没有接过退回来的名片，而是指了指王子街上的一家酒吧。路易斯觉得反正自己不会答应他，去喝一杯也没有什么事。难道他还能拿着枪逼自己去乌克兰不成?“你一定以为我是邀请你去东欧的吧。”双方坐定，迈克·林和路易斯分别点了一杯威士忌和朗姆酒后，迈克·林笑着问道。“不不不，我不是雇佣兵公司的人，我不做那种买卖生命的勾当。我只是为你们这种优秀的人才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但这份工作绝不是为战争卖命。"“除了开战斗机，我并且有什么优秀之处。而战斗机不是为了战争，那是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只是想让我去波兰担任飞行教练，我的朋友特列尔已经在波兰渺无音讯，您说的工作不适合我。"“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我需要你做并不是培训，而是陪练，在最安全的情况下为一些飞行员做陪练呢?而且地点也不是在东欧，也不会在中东，总之不会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不安全的地方。你工作的地方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我甚至可以说，没有之一。"“难道是美国?”路易斯眼睛一亮，如果这时候能够在美国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并目还是开战斗机的话，那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你和美国飞行员驾驶的飞机型号都差不多。好像你飞行F35的时间还不足三一小时吧。美国人不会对你感兴趣的，他们自己的退役飞行员也有很多和你一样，想要开那种小母鸡都不可得呢，怎么会需要你。再说，如今的美国还算是最安全的国家吗?”迈克·林说罢，嘿嘿一笑。“那。。。。是东亚?”此时的路易斯已经隐隐猜出这位雇主要雇佣自己去哪个国家了，但他不敢相信，也不敢答应。“这里有一份文件，是关于英国的空军条令以及英国国家安全法的一些条例。你可以看看，如果你去那里只是驾驶飞机而不是参加战斗的话，其实没有任何一条法令可以证明你违法，甚至你可以就这份工作去英国的相关部门报备，他们也只能同意你的工作请求。”迈克·林拿出一份不厚的文件，上面列举了所有关于英国退役军人所必须遵守的条例。路易斯仔细的看了看，放下文件问道“你只需要按照你的飞行技术和飞行习惯陪练即可。不会有任何额外的风险。而且我们公司还会为你的工作提供高额保险，保费金额是八十万美元，这其中还不包括你的工作抚血金，那也是一笔巨额的数字。要知道，保险公司是不会为去乌克兰工作的人提供保险服务的。至于你的待遇，一般在二十五万美元到三一万美元。至于到底你能拿多少，或者如果你想要拿得更多，那就要看你的工作表现了。你觉得怎么样?”马克·林开出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待遇，路易斯现在驾驶小母鸡的收入是每年五到八万英镑，但今年日于飞行次数急剧下降，他今年的收入估计五万英镑都不到。即便是拿到迈克·林所说的最低待遇，那对于路易斯来说，也是一笔巨大的收入，他有些心动。于是他说到“这件事我得咨询一下我的律师，看他是什么意见，当然，我也得征询一下我夫人的意见。”“这个随你的便，不过我要告诉你，你不是第一位，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有你的同僚们做过这样的事情了。我可以给你一份名单，上面应该有你认识的人。"迈克·林说着递给路易斯一张纸。上面列了大约二三一位人名，果然路易斯看到了四五个自己熟悉的名字。迈克·林接着说“这份名单不是机密，英国政府手里也有，但英国的法律支持他们从事这样的工作。还有，不仅仅只是英国的退役军人这样做，如果你去那里工作，你会发现那里还有你的美国朋友，意大利朋友等等。。。”一身大汗的姜玉成和陶德军从熊洗室里走出来坐在休息厅的沙发上。“少校，这次真的很惊险啊。如果不是您的技术高超，还有实战对敌经验，我们这次恐怕就要输了。”“但我们也没有赢。上尉同志，这说明，我们在应对真正的对手时，还是缺乏经验的。这些欧美国家的飞行员所做的战术动作以及他们所执行的战术思想，都不是我们此前红蓝对抗可以模拟出来的。我们这一次算是真正的经历了和对手的较量。没有赢情有可原，没有输却不值得骄傲。我相信，这次我们被打个措手不及，下一次，我们的应对必须要更胜一筹。所以，接下来，我俩也不要回去休息了。直接去研讨室吧，把这次演练的过程再过几遍，从中寻求经验和得失。"“我算是看出来了，如今我们能够找到这样合适的对手作为演练，国家是花费巨大的，我们一定要珍惜这样的机会，不但要让自己的技术更臻成熟，还要把这些经验得失总结出来，形成我们自己的新一代战术动作和战术思想、不然，对不起国家化的这份钱。"陶德军少校说得意味深长。“哈，我想啊，不仅仅是我们的陪练吧，在全国的其他领域，我们都已经具备吸引更多的高技术人才进入了吧?三五年后，或者全方位的技术爆发就会形成，到时候，我们的国家。。。。”姜玉成说着，脸上不仅眉飞色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