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何处为家！
作者 :正文注明 2020-05-27 06:15:35 审稿人 : admin 围观 : 次 评论
来源：李子熙（ID：Lizixi_2020）
今天在美国居住的华人，经过一代、两代甚至三代人的努力，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个别华人走上政坛，取得了一定的话语权。但是，无论怎么优秀，怎么努力，美国华人依然没有摆脱二等公民的尴尬身份。
1993年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热播，那首脍炙人口的主题曲，唱出了多少留美华人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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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年来，多少中华儿女离乡背井、漂洋过海来到大洋彼岸，经历无数风霜雪雨，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只为实现心中的美国梦。但耗费了全身的气力和热情，最终得到的是，「我已经变的不再是我，可是你却依然是你」。2020年的今天，在美国社会，所谓的现代文明的灯塔之国，对华人的制度性歧视、隐蔽性歧视、无意识偏见、不公平对待，依然根深蒂固，如影随形，无处不在。位于洛杉矶东部的圣盖博谷，是二战名将巴顿将军的故乡，分布着30个大大小的城市，如今是美国华人的主要聚集区之一，生活着100多万华人。居住在这里的华人以平均学历高而著称，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勤奋，他们在当地开办了不少高科技公司，为加州经济做出了巨大贡献。今年的情况非常特殊，疫情爆发之后，在当地的华人群体中间，弥漫着紧张和不安的情绪。从二月底开始，在圣盖博谷一家名叫「亚凯迪亚」的店门口，华人们排起了长龙。他们不是来抢购口罩、消毒液或者卫生纸的，「亚凯迪亚」也不是一家药店或者超市，它是一家枪支专卖店。枪店的老板表示，近期的销量是往常的三四倍，来购枪的华人络绎不绝。许多华人是第一次买枪，他们当场考完持枪执照就买枪买弹药。有些人英语不好，带着会讲英语的朋友来买枪。李先生和太太是在朋友的劝说下，开买枪的。夫妻两人一大早就来枪店考了执照，由于缺货，他们只能等到下周才能拿到枪。不过，他们买了一千发子弹作为备用。前后花费2000美元。成先生买了一把不用特别瞄准，就能击退敌人的散弹枪。他买枪的目的既不是收藏，也不是打猎，而是保家护院。最近散弹枪和手枪是爆款，来买枪的几乎都是华人。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买一把能杀人的武器囤在家里。圣盖博谷的「亚凯迪亚」枪店的热销，只是全美国众多枪店的一个缩影。有些个别的枪店，销售额甚至增长了五到十倍。前所未有的现象正在发生，大量美国华人在扎堆买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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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疫情爆发后，美国社会内部针对华人的种族主义和排华风向，正在慢慢地酝酿、发酵、公开化。特朗普政府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无耻地诋毁中国，给这股情绪火上浇油。疫情已经导致美国3000多万人失业，过不了多久，社会治安面临严峻考验，偷盗、抢劫案件会逐渐增多，届时人人自危。而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必然是华人。据国外媒体报道，自美国疫情初见端倪以来，华人遭到骚扰的事件层出不穷。纽约地铁上，一名华人先被言语攻击，后被喷空气清新剂。纽约皇后区，一名华人遭人尾随、辱骂和殴打，头部受伤。洛杉矶，一名16岁华裔男孩遭遇校园霸凌，被污称「病毒携带者」。费城华埠发展会陈国贤说，在街上遇到三个白人，对着他大吼：「你怎么不去死！」旧金山，朱媛媛在去健身房的路上，一个男子朝她大骂，后来干脆走近了她，朝她的脸上吐口水。同样是在旧金山，多家中餐厅被暴徒打砸。例子还有很多，种族主义横行，华人们不得不武装自己。在马里兰州罗克维尔市，有一家名叫「加入武装」的枪店，店主雷蒙德说，这里五分之一的人口都是亚裔。韩国人和越南人以前来买枪很常见，中国人很少买枪。但是自从3月份开始，来买枪的几乎都是中国人。即使没有这次疫情，对华人的歧视，在美国社会一个公开的秘密。这种歧视有时候表现得很隐蔽，不是种族歧视性的谩骂，也不是赤裸裸地威胁，但你能切身感受到它的存在。它渗透在整个社会的运行之中，编织在人与人之间构建的网络中，像空气中无形的风，像走在黑夜里的恐惧，是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它可能是投来的一个目光，一个表情，也可能是某种暗箱里的操作，可能是一次合谋下的牺牲。有时这歧视甚至连当事双方都没有意识，发生地极其自然，就像日出日落。总之，这种歧视一直在美国社会的角落里，死死地盯着每一个在美华人，始终没有离开过。高晓松在新节目《探世界》的第四集，请来了歌手谭维维和她的台湾老公陈亦飞。陈亦飞在节目里讲述了自己在美国读书时的一段经历，连谭维维都是第一次听到，听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亦飞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从台湾来到美国洛杉矶，从小学到大学，毕业留在美国生活和工作。到美国之前，还是个小孩子的他觉得，美国一切都是美好的，加州的阳光，迪尼斯乐园，天空永远是蓝的。但是，来了以后，美好的梦破碎了，他遭遇了一段痛苦的经历——校园霸凌。由于他是华人孩子，英语又不好，常常被白人同学欺负和勒索。有一次，他被几个同学绑在曲棍球门柱上，大家轮流发球打在他的身上，球很硬，打在身上很疼，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后来为了不被欺负，他经常去找黑人打篮球，结识了一个长得像科比的黑人朋友，从此有了靠山，才终于从被人欺负的噩梦中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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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经历是他一生的阴影，以至于毕业多年以后，谈起那段岁月，谈起被人指着鼻子说：「Go back to your own country！」，他的情绪还是激动的。
在美国工作生活多年，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办理美国国籍，但是都没有去办。用他自己的话说：感觉这里不适合他。以前，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作者是个在美国工作的华人女孩。她在文中写道：「遭遇过校园暴力的华裔学生，如果你告诉他们美国没有种族歧视，他们会觉得你是外星人。」她讲述了自己在美国初次参加工作的经历。她很珍惜这份工作，工作认真，对人热情，对上司言听计从。但是这些都没有换来应得的尊重。她的上司是个白人妇女，对她特别「关照」。对她非常挑剔，常常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如果这个女上司一视同仁也就罢了，但她对别人根本没那么严格，只是对这个华人小姑娘特殊对待。终于有一天，作者忍无可忍，一腔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拍着桌子对那个颐指气使的上司怒吼：「要干你自己去干吧！我已经很累了！我要给老板打电话，不在这里干了！」说完，扔掉工作服，傲娇地回家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到公司，这个女上司居然主动来道歉，承认自己确实太过分了，不应该总是给她找麻烦。后来的日子，态度也180度大转弯。这件事也给了作者一个启发：美国白人欺软怕硬，中国人千万别怂，否则他们会吃定你。如果说当今美国社会对华人的歧视是令人「无奈」，那百年前美国华人的遭遇就只能用「悲惨」来形容。众所周知，华人为美国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在十九世纪中叶，为美国西部的开发建设，为美国农业、渔业、轻工业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特别是在横贯美国中西部的太平洋大铁路建设上，华人劳工居功至伟，全部工程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由华工承担，前后参加建设的华工达五万人之多。由于建设环境和施工条件极其恶劣，许多华工葬身于铁路沿线。以至于我们现在都知道流传广泛的那句话：太平洋铁路每一条枕木下面都有一具华人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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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华人的温和、善良、勤劳、朴实，没有换来应有的尊重和接纳。从19世纪中叶到1943年，延续百年的美国排华运动，是一段充满文化冲突、政治排斥、社会挤压、经济掠夺的历史，对华人来说是一部心酸血泪史。排华运动最早肇始于华人最多的加州，标志性事件是1853年时任加州州长毕格勒发表了美国历史上第一篇反华言论。从此，华人的命运像坐上了下坡路上失控的车。政治上，加州通过了一系列歧视性法案和政策，旨在限制华人的政治和经济能力；社会上，针对华人的抢劫、屠杀、纵火等暴力事件不断发生，有些地方的白人恨不得把华人赶尽杀绝。1854年，加州最高法院认定，华人没有入籍资格。此后，美国国内针对华人的歧视性政策和法律不断出现。黑人通过废奴法案和美国内战，地位大大提升；相比而言，华人的地位却一降再降。这里有个历史细节，在1866年通过了美国第一项民权法案，其中一个条款规定，所有在美国出生的人，都具有美国国籍。此条款被加入当年通过的宪法第十四修正案。白纸黑字，所有的土生美国人都是合法公民，然而，华人再次被排除在外。理由呢？没有理由，美国政府给出的含糊的解释是——国会的意图。推动反华运动的势力为了达到目的，使用了各种手段，通过游说、演讲、媒体宣传，极尽污蔑、丑化华人之能事，但其实完全禁不起推敲。1882年，美国国会通过了臭名昭著的历史上第一个排华法案，其核心就是限制华人入境和禁止华人入籍。此后，一连串排华法案陆续推出，美国华人进入了长达60年最黑暗和漫长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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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排华法案推出的最重要原因，美国官方给出的说法，也是国内大多数朋友都信以为真的说法，是华人不愿被同化，华人自己不希望加入美国国籍、成为美国公民。但事实并非如此。许多资料表明，很早就有华人向当地政府申请入籍，但都被无情拒绝。1852年，一份报纸报道，旧金山一位华人向法庭提出入籍申请，但是被打回了。那个年代，不是华人没有兴趣加入美国，而是美国根本没有给华人这个机会。他们的法律始终是禁止华人入籍，他们从开始就断绝了华人与主流社会接触的机会，对华人横加迫害。最后，为了掩盖自己的罪恶，竟然颠倒黑白，颠倒因果，把责任又推到华人的身上，简直是强盗逻辑。这个逻辑就是，有一家公园，规定谁都可以进去玩、但就是禁止你进去玩，然后对外宣传说，是你自己不想进去的。况且，排华法案的邪恶之处，在于一刀切地将全部华人列入歧视性针对对象，它的设计是要排斥所有的中国人，无论你的宗教、地位、文化、出生地是什么，只要你是中国人。当时一些有良知的美国白人都看不过去了。一位名叫库勒的律师，曾担任纽约市地区副检察官，由于对排华法案不满，愤而辞职，并在《纽约时报》发表长文，揭露政府在执行排华法案中的恶行。文章中，他将美国移民总局称为「历史上从来没有先例的恐怖机器」。排华期间，在美国这片所谓「自由的热土」，上演了无数华人悲欢离合、生死离别的故事，可谓罄竹难书。中国人在美国的生活，一直伴随着歧视、仇恨、厌恶，如海上浮萍，随时会被海水吞没。直到1943年，由于太平洋战争爆发，中国变成了美国在亚洲最重要的盟友，这才有了排华法案的被废除。但其动机并非出于对华人的情感转变，而是形势比人强。罗斯福总统在给国会的信中写的很清楚：「这对赢得目前的战争和建立可靠的和平，有重要的意义。」那段黑暗的历史已经过去，留给我们的是深刻的警醒：落后就要被人欺负。由于美国华人的自强不息，在许多领域都取得了突出成就，在政治领域华人通过努力也争取到了一定话语权，政坛上也出现了华人的身影。实践证明，只要给机会，华人不会落后于任何民族、种族，甚至还会超过他们，这才是当初排华势力最恐惧的事情。现在的美国由于所谓政治正确的主导，对种族主义的话题非常敏感。但并不代表对华人的歧视已经消失，也不代表只有普通的华人才会遭遇歧视。举个例子，骆家辉，大家都不陌生吧。他的父亲是一个美国老兵，参加过诺曼底登陆。他本人曾经担任过美国华盛顿州州长，美国商务部部长，奥巴马政府时期的美国驻华大使，可谓美国华人中最成功的代表。骆家辉任职驻华大使期间为了美国利益，在许多问题上不惜与中国交恶，对美国可谓忠心耿耿，比许多「白人美国人」还「美国人」。特朗普竞选团队最新发布的一则打击竞争对手拜登的视频广告，将拜登描述为一个背叛美国、维护中国利益的「美奸」。在广告的第39秒有一个画面：拜登正在向站在中美两国国旗中间的「中国人」低头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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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的竞选团队想要达到的政治目的，是通过这个画面语言，展现拜登向一个有着亚裔面孔的人低头，以此说明他对中国的毕恭毕敬。但遗憾的是，他们选取的画面里的「中国人」其实正是美国人骆家辉。你说他能不愤怒吗？《大西洋月刊》一语道破，骆家辉的愤怒，或者说是悲哀，就在于：亚裔美国人，不论他们是第二代、第三代还是第四代，都仍然会被特朗普们所代表的种族主义的刻板偏见视作「外国人」，然而爱尔兰裔或波兰裔的美国人却不会面临这种情况，不会被人暗示为「外国政府官员」。美国总统前华裔参选人杨安泽，此前曾呼吁华裔美国人应该更多地效忠美国，以避免疫情期间遭到歧视。当他听说骆家辉的遭遇，感到「极为愤怒」。看来，他们也应该灵魂自问一下了：几代人前仆后继的效忠，承受了无数的委屈，掏心掏肺、披肝沥胆，仍然免不了被歧视、被利用、被羞辱的命运，那要我们到底怎样！一个不争的事实是，随着中国国力的强大，中国人在海外的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以前我们在西方人的眼里是积贫积弱的东亚病夫，现在这块牌子已被我们用朝鲜战争、对印战争、对越战争的胜利撕得粉碎，化作纸屑撒进了太平洋。以前，中国人在国际社会受尽歧视和侮辱，即使在自己的国土上，连租界里那些印度人、安南人都敢对我们颐指气使、飞扬跋扈，更不用说欧美白人。现在，西方世界为了讨好中国客人去他们那里投资消费，使尽浑身解数。美国好莱坞大片为了讨好中国观众，也出现越来越多的中国元素、中国人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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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中国在国际重要会议上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一战后的巴黎和会，我们的代表居然只能在会议大厅外面等待消息，而那场会议讨论的正是中国自己领土——胶州湾的去留。今天，维护国际秩序、捍卫世界和平，必然少不了中国的参与。我们还主导「一带一路」的经济合作战略，让更多的国家参与到中国崛起的进程中来。令人拍案惊奇的是，我们已经到了这样一个时代，居然会发生美国总统亲自出马，以全国之力要降服中国的一家民营公司的咄咄怪事。曾几何时，美国人在西欧人的眼里只是一群没有文化的暴发户，但随着美国的日益强大，通过一战、二战，成为世界霸主，无论是硬实力还是软实力，都是唯我独尊。美国山姆大叔的形象也变得高大威猛起来。其实，对于当代美国华人来说，无论是向美国效忠，献上投名状；还是集体抱团，团结应战，都只是权宜之计。最终的解决方案，还是要靠华人的发源地、龙的故乡——中国，变得强大不可战胜，别人才不敢小瞧，对你的民族另眼相看。天下华人是一家，我们都是龙的传人。只有中国变得更加强大、中国人更加团结，我们华人才能真正在世界舞台上昂首挺胸，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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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那些生活在世界各地包括美国在内的同胞们，才会真的实现梦想，获得真正的公平、精神的自由。到了那时，即使华人当选美国总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马丁·路德·金在《我有一个梦想》中所描述的景象才能降临于华人眼前：「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无论是生活在哪里的华人，大家都有共同的根，就是中国。我们有共同的祖先，相同的肤色和面孔，身上有相同的烙印。《天空之城》里说：根要扎在土壤里，和风一起生存，和竹子一起过冬，和鸟儿一起歌颂春天，不管你拥有了多么惊人的武器……只要离开土地，就没办法生存。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中国弱，则华人屈辱；中国强，则华人风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