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智库：中国船只"围困"中业岛16个月 菲造岛计划进展甚微
正当新冠病毒肆虐全球上百个国家和地区时，南海方向热度依然没有减弱。最近两周，美国海军空前加强了在南海的骚扰和针对性活动，除了濒海战斗舰闯入西沙领海挑衅外，“美利坚”号两栖攻击舰以及罗斯福号航母先后进入南海。值得注意的是，在美国海军面临舰艇数量不足航母轮换压力增大的背景下，搭载F-35B的两栖攻击舰将越来越多地承担对潜在对手前沿威慑的职能，LHA-6上的F-35B上周首次在南海进行夜间起降训练正是这一背景下的举动。
美智库CSIS统计的中业岛附近渔船数量变化示意图
除了美军搅局外，万安滩以东海域上演的中国与马来西亚勘探船对峙仍在持续，而中菲就中业岛扩建问题展开的“温和博弈”也没有结束迹象。之所以说“温和”，是因为中菲关系整体上保持着密切态势，菲律宾在今年2月废除了与美国签署的《访问部队协议》，在疫情蔓延期间也向中国提出了派遣医疗队的支援请求。尽管菲律宾没有停止对中业岛的缓慢扩建，但中国没有采取类似于对越南、马来西亚那样的强硬反制举措。
聚焦中业岛现状，美国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近日发布题为《漫长的巡逻：中国对中业岛的“凝视”进入第16个月》文章，通过对比近一年半的卫星图，认为中国在中业岛周边保持着近乎恒定的船只存在，使菲律宾对该岛的扩建升级进展甚微，目前菲律宾对岛上机场跑道的修复进度缓慢，略有成效的是在中业岛西北部疏浚出一个小型港口。未来，随着菲律宾完成扩建工程，中菲之间的“温和博弈”可能生变。
原文如下：
根据卫星图像分析，中国在被菲律宾非法占据的中业岛周围保持了几乎恒定的“海上民兵”存在，至今已超过450天。为了回应菲律宾修复岛上机场跑道和兴建其他设施的计划，中国于2018年12月首次在中业岛周围部署了渔船。从那时起，渔船规模虽然有所波动，但很少完全消失。造成的结果是，菲律宾的岛礁升级计划进展甚微。
美国私人地球成像公司“行星实验室”（Planet Labs）发布的2018年12月2日至2020年3月2日卫星图像支持了这一结论。为保持统计一致性，CSIS研究人员仅对32平方英里区域内的船只进行统计，该区域覆盖中业裙礁，是大多数中国渔船的聚集地，统计排除了卫星图像覆盖面积过小或云层覆盖率超过50％的样本。研究人对459天中的208天进行取样统计，结果显示每天平均有18艘中国船只在中业岛附近活动。
中国渔船（美智库认为是“海上民兵”）最初于2018年12月开始在中业岛附近部署。当月菲律宾向该岛运送了基建所需的物资，渔船数量首次达到顶峰。2019年4月，菲律宾武装部队公开承认它已经监视到中业岛附近存在的“数百艘”中国船只。6月初，菲律宾驻华特使拉蒙·图尔福（Ramon Tulfo）坚持要求中方撤回所有船只以表示诚意，中国船只数量从6月22日的68艘下降到7月4日的0艘，短短两天后也就是7月6日回升至91艘，这一阶段的密集部署持续到7月20日。
自此以来，中国渔船几乎每天都会在中业岛附近活动，数量也呈现周期性波动，在2019年8月，9月和12月多次激增。例如，在12月18日收集的高分辨率卫星图像显示，有88艘中国船只在该岛附近活动。它们大多数是拖网渔船保持位置不动，少数是围网渔船，这段时期的图像没有证据表明它们开启灯光用于夜间捕鱼。CSIS的研究人员认为这些“捕鱼”的民用船只实际上从事着监视和骚扰的工作。
通常情况下，如果中业岛周围的船只数量激增，附近会出现一艘中国海警船进行管理，例如卫星曾捕捉到“海警5103船”，该船曾以“海监84”的身份参加过2012年黄岩岛对峙事件。大规模渔船存在一直持续到2020年2月，菲律宾军方称它在中业岛附近观察到了136艘中国船只。2月13日，Maxar（另一家卫星图像公司）拍摄到了近40艘“民兵船只”，这次是“中国海警5401”为其护航。
与此同时，菲律宾在一拖再拖后缓慢启动了对中业岛的扩建升级计划，马尼拉的官员们一直将延误归咎于恶劣天气，但中国渔船的不断出现似乎起到了作用。修复跑道的第一批材料于2018年5月抵达，到了该年12月，菲律宾政府却将建设重点转移到在跑道北侧建造一个小型码头，以便更轻松地运送物资和必要设备。2019年1月，卫星图像表明菲律宾的计划比修复机场跑道更加雄心勃勃，他们希望在中业岛西北部疏浚出一个小型港口，这一时期，针对曾被海水冲垮的跑道修复工作基本停滞。
2019年6月6日的卫星图像显示，有两艘驳船被拖到了中业岛，其中一艘用于卸下沙子和物料以填充跑道，这意味着搁置了半年的跑道修复工作又重新启动，另一艘船则卸下补给品。到了10月3日，被冲垮的跑道大部分已经被新沙子填充，同时菲律宾还在北侧继续进行港口填充和疏浚工作。2020年2月13日卫星图表明，中业岛上的跑道维修工作进展依然缓慢，但是北部港口的大部分疏浚工作已经完成，看来菲律宾将港口建设视为工作重心，意图通过港口建设促进其他基建计划的落实，例如兴建海水淡化厂，小型太阳能发电站和翻新岛上房屋等。港口建成后除了方便补给，还可以使菲律宾海军和执法机构轮番向中业岛部署舰船。因此，一旦菲律宾逐渐完成中业岛建设计划，停靠在中业群礁的中国船只如何应对，还需拭目以待。（原文结束）
中业岛是南沙较大的天然岛屿，与上世纪70年代被菲律宾从中国台湾地区手中抢夺，岛上简易机场最初建于20世纪70年代，是当时南沙群岛的第一条跑道。它原本长达1300米，但由于西侧被海水冲垮，真实长度只有1230米左右。2017年年4月菲国防部官员宣布，他们将对实际控制的南沙岛礁进行升级，大规模的施工于2018年底开始。2019年初，菲防长洛伦扎纳公开表示将在中业岛建造一个新的沙堤（码头），工程预计在2019年第一季度完工，此外，菲军还将修复岛上破旧的跑道，兴建海水淡化设施、污水处理系统，太阳能发电机，灯塔，渔业存储设施和更加坚固的营房。
中国渔船主要集中在中业群礁潟湖内，西南侧渚碧礁距离中业岛直线距离仅12海里
除了中业岛，菲律宾还对其他抢占而来的岛礁进行小规模扩建，包括在司令礁和双黄沙洲建设新的营房，在马欢岛建设直升机停机坪。菲政府还宣布计划在南沙群岛建造五座灯塔，目前已有一座进入施工状态。双黄沙洲的营房完工后，菲军专门在屋顶用油漆涂上了菲律宾国旗。
对于菲律宾与越南的举动，可以看出菲律宾对实控岛礁的建设进度确实相对缓慢，由于缺乏工程船只以及技术水平有限，菲律宾采取了船只携带挖掘机的方式进行泥沙挖掘和填充。近两年来，中业岛除西北部增添了一座初具雏形的小型港口外，其他计划内的工程建设时断时续，成效并不高。这一时期，中菲关系显著改善，中国主要采取定点盯防的策略跟踪观测菲方的地面举动，而对于靠近中业岛的菲律宾飞机则采取无线电警告和驱离的措施。
在两国都有意控制南海立场分歧的背景下，双方都保持一定默契进行互动，中国也将菲律宾相对缓慢的建设与越南、马来西亚等国“抢油盗气”的行为进行区别对待。毕竟，美国智库拍摄到的所有卫星图都聚焦在停靠在中业群礁，特别是中业岛西侧铁线礁附近的渔船队伍，而中业岛西南方向12海里就是渚碧礁。对于建有大型跑道，部署了现代化防空反舰武器的渚碧礁而言，向中业岛东侧和南侧派遣舰船切断从菲律宾本土，从西月岛和南钥岛增援而来的任何海空力量都不算难事。只要菲律宾不主动激化争端，两国“温和博弈”未来还将持续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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