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土客大械斗:兄弟同室操戈,伤亡数百万,大批客家人被迫迁徙
据《诗经·小雅·常棣》所言:“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用来比喻兄弟之间的纠纷,这同时也泛指内部矛盾的争斗。明朝晚期以来,随着人口快速增长,使得人均土地占有率降到历史最低水平,这也促使许多家庭族群,开始寻找新的生存方式,其中异地移民是主要的方式,到他乡寻找可耕种的土地,成为一种必然选择。但同时也引发了新地区的紧张关系。
在清朝咸丰同治年间,广东土客(广府人与客家人)爆发了大规模的械斗,双方死伤惨重。而当时的清政府及后来的历史学者,都怕它作为“民间私斗”而不予重视。但在中国近现代这个特殊时期,这场械斗成了人们心中“相煎何太急”的典型事例。
▲“广东土客大械斗”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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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械斗的爆发有许多原因。从大的方面来看,首先是内乱,在咸丰同治年间,广西太平军与广东红兵竖起反旗,与朝廷作对,而他们大部分活动地点都在广东,在当时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清政府当时忙于出动兵力进行围剿,深陷内乱的泥潭,根本无暇顾及民间的私斗,致使民间这场大械斗一发不可收拾,最终酿成惨案。
其次是外国入侵,鸦片战争之后,清政府所要赔付的白银,其中一大部分都有政府负担,这无疑耗费了广东省的国库钱粮。兵勇不力,军饷匮乏,即使政府有心治乱,也无力制止。最后是吏治腐败,清朝官员对于民间械斗的处置,常常有许多失误,比如容易听信一面之词,这往往又激发新的械斗。许多官员更是腐败成风,贪婪推诿,根本不关心百姓的性命,甚至漠视民间械斗,导致社会长期混乱不堪。
▲清朝官员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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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广东的土人(广府人)与客家人都是由中原迁入而来,只是来的时间有先后,按照先入为主,后置为客的说法,从而有了土客之分。在清朝雍正年间,惠州、潮州客家人迁到新宁、开平垦荒以后,土人与客家人历来都和平相处,长达百余年之久。到了咸丰年间,土人和客家人许多农民参加了红巾军,同心协力打击阶级敌人,很快就攻下鹤山县城。
后来,在清政府的号召下,更多的土客农民一起帮助清军收复了县城,因为有些客家人作战勇敢,受到清政府嘉奖。在鹤山知县率领下,客家人开始在鹤山辖区内清除红巾军余党。没想到,客家人进入各村后,却趁机洗劫村民财物,伤害了土人中地主阶级利益,因此鹤山一些土人地主阶级极为不满,立即发动土人起来报复,械斗自此开始。
▲土客械斗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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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些其他地方,因客家人一些军官掌握部分地方实权,于是许多客家乡民开始膨胀,租种土人的田地,却抗拒不交田租。土方地主也为了维护自己利益,夺取客家人土地,就煽动土人进行报复。最终在咸丰五年(公元1855年)时,这场械斗的规模迅速发展到开平、恩平、高明之后,后来又波及新宁等地,并持续了十几年,伤亡数百万。
这场惨烈的大规模冲突,导致广东五邑等地区,广府人与客家人都向海外大规模移民。在经济一蹶不振的情形下,械斗冲突却越演越烈,许多人别无选择,开始踏上前往东南亚、夏威夷、旧金山的路途。在如今分散在国外的许多华人华侨,一定程度上都是因为这场民间械斗,才迫不得已走上了“猪仔”之旅。
▲广东客家土楼
最后朝廷为了解决械斗问题,将珠三角部分地区客家人遣散。让他们回到客家原乡,或者外省人烟稀少的地方,比如今天的赣南地区,不少客家人就是在那时从广东迁入江西的。这次变故也使广东地区的客家人口不断减少,其在珠江三角洲的影响力不复从前,从此也失去了进一步扩张的可能。如今土客两家早已和睦共处,也非常通融,许多地区的广府人和客家人都可以互相通婚,似乎以前的恩怨从来就不曾发生过,而历史已成了过往的云烟。
结语
正如《后汉书·郑玄传》所言:“康成(郑玄字)入我室操吾矛以伐我乎?”此次大规模地区的族群民间械斗,其内在冲突的原因其实是多方面的。同为华夏子孙,自家人动刀动枪其实是非常不可取的,解决冲突的方式有许多,希望如今的人们能以史为鉴,永记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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