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末凉子短暂却耀眼的歌唱生涯:音乐女神们齐心协力扛轿国民妹妹
发现唱片公司的用心了吗?竹内玛莉亚、冈本真夜、原由子、广濑香美凑在一起,这四位全是手握热门金曲、自己也会创作的才女天后。对这四位天后来说,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广末也才高中二年级的年纪,而且,她并不太会唱歌……
1月6日,中国台湾中午各大媒体娱乐新闻头条,突然出现了广末凉子:睽违18年后,广末凉子将出席今年第16届「大港开唱」,担任本届大港女神。这位90年代一鸣惊人的超级偶像,将在台湾舞台首度开唱。
有趣的是,就在这则新闻发表前两日,1月4日广末接受YouTube频道「short hope」采访,却谈到了当年歌手生涯突然中止的原因……最近广末主演的90年代日剧《海滩男孩》上架,去年广末也开设了官方Instagram帐号,三十年来她始终是话题人物。今天,我们就来谈谈「歌手」广末凉子……聊聊她仅维持两年的歌手生涯。
1997年,日本演艺圈严阵以待!
1997年4月15日!日本演艺圈严阵以待!粉丝们早就荷包外露!今天是重要的一天……因为广末凉子要发行她的首张单曲。
时间倒退一年前,广末在NTT DoCoMo的广告里出道:她身在公园里,抬头望着天空,哼着NTT DoCoMo的广告曲;穿着学校裙子,口中发出「噜噜噜」的声音;从滑梯上大方地溜下来,然后全力奔跑。
广告最后说出了她的名字:「广末凉子,开始使用BB call」。广末凉子是谁?没人认识,通讯商大厂刻意写上广末的名字,当然不是为了借助她的名气广告,因为大众压根不认识她。
这种作法是强调广末的「素人性」:你在路边看到的女学生,都在用我家的BB Call喽。 NTT DoCoMo是想用这种素人性,来强调他们服务的普及性——一如当年的「张君雅小妹妹捏碎面」广告手法。
问题是,广末凉子的素人身份仅仅维持了约一周,这个广告爆炸的速度很可能比BB Call服务的进展速度还快。 1996年仍在偶像严冬期,社会大众对「偶像」这两个字已经极其生厌,他们需要更新颖的定义……而素人偶像成了新显学。
SPEED与安室奈美惠都不是大型经纪事务所流水线制造的商品,她们的清纯有草根气质的清新,而广末凉子比身怀野性的她们都更要「清纯」——「透明感」是当时广末一炮而红的最主要因素。
这是与生俱来,广末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出生自带透明感属性。但在广告出道一年后,偶像就不能只靠天赋过活。 1997年广末也要走上一般偶像的发展模式,转向唱片界好好地捞一票。
任何印着她可爱脸孔的广告,持续大量被人偷走
从广末当时的广告声量、戏剧声量、社会声量来看,已经演完《长假》与《将太的寿司》、成为富士台力捧红星;已经接下明治制果、味之素、任天堂与HONDA等四大厂商广告代言;车站里、DoCoMo店头、与任何挂着广末广告吊牌的地方,她的海报与任何印着她可爱脸孔的广告,仍然持续大量被人偷走……
这么备受宠爱,那么,这次的单曲出道,就不能再走NTT DoCoMo那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素人模式了。
广末的首张单曲〈认真恋爱五秒前〉(MajiでKoiする5秒前),阵容声势浩大。作曲作曲是一代歌坛偶像竹内玛莉亚;编曲是曾任南方之星与布袋寅泰专辑制作人的藤井丈司;唱片公司是资本雄厚的华纳音乐。不谈广末,这样的扛轿阵容也是过于盛大……而这甚至只是个开始。
〈认真恋爱五秒前〉在1997年4月推出,两个月后第二张单曲〈超喜欢! 〉(大スキ!)推出。词曲作者换成创作歌手冈本真夜,同样是拥有单曲两百万销量的一方扛坝子;再隔三个月推出的第三张单曲〈风的三稜鏡〉(风のプリズム)词曲由南方之星大腕原由子操刀;半年后的第四张单曲〈summer sunset〉则是请出铁肺女王广濑香美写词写曲……
发现唱片公司的用心了吗?竹内玛莉亚、冈本真夜、原由子、广濑香美凑在一起,这四位全是手握热门金曲、自己也会创作的才女天后。而除了竹内早期曾为偶像冈田有希子写过歌之外,其他三人与所谓的偶像圈都有点距离……华纳音乐可说是重金礼聘,请来市场公认的才女,为他们独一无二的偶像广末凉子扛轿。
对这四位天后来说,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广末也才高中二年级的年纪,而且,她并不太会唱歌……
模拟竹内玛莉亚的17岁青春
但也许正是这种艰难的挑战,才看得出四位天后各自对偶像的定义。竹内当年与冈田有希子的合作,是明确的「战友」关系:竹内正尝试幕后作词作曲工作,而冈田也才正要踏出偶像事业第一步。她们互相学习,同时甚至互相挑战。
冈田有希子拥有超越一般偶像的演唱技巧,她希望竹内能大胆一点,拉高歌曲里的演唱难度;而竹内还得写出偶像歌曲里的甜蜜感与期待感,让冈田的可爱连在歌声中都听得到。
但广末跟冈田截然不同,广末的高音清亮可爱,但她几乎没有演唱技巧可言;广末也不是需要藉由金曲打开知名度的初阶偶像,这些歌曲只是要让已经超喜爱《长假》或《将太的寿司》的观众,有机会从另一条管道「斗内」广末而已。
所以,竹内退回自己的少女青春时,让广末去模拟17岁的竹内玛莉亚青春。 〈认真恋爱五秒前〉完全不像1997年的潮流金曲,它其实更像60年代的摩城(motown)金曲。
竹内热爱50、60年的欧美音乐(这是她与夫婿山下达郎琴瑟和鸣的关键之一),而摩城音乐正是这时代音乐里,节奏最强烈、最有轻快青春味的乐风,例如至上女声(The Supremes)、例如后来的杰克森五人组等等。
听听至上女声的1966年金曲〈You Can't Hurry Love〉,〈认真恋爱五秒前〉前奏跟它极其相似(其实节奏也很类似)。当然,连歌词都很相似,全是年轻少女对爱渴望又怕被伤害的甜酸心情。
能融化一整座雪山的广濑香美之爱
对大胆说爱的广濑香美来说,这种小家子气肯定不是她的菜。她为广末撰写的〈summer sunset〉如同她过去做过的无数首「进行曲」,你不须理解歌词,光听歌曲,就能想像广末在沙滩上朝着夕阳热血奔跑的模样。
「因为和你在一起很幸福,无论天涯海角我们一起走/就算迷路,就算分散,我相信你会找到我/我想让你看看这片牵手走过的沙滩,还有这片海/我说这什么让人想哭的台词啊……我、爱、你!」
多热血,这完全是爱情热度能融化一整座雪山山峰(〈ゲレンデがとけるほど恋したい〉)的广濑香美之爱,而这种热力爱情完全复制到了广末凉子身上。同样的,原由子高超的「歌谣曲」功力、冈本真夜充满朝气的「应援风格」,也全都落实到广末的单曲之中。
广末凉子的歌坛起步,完全就是武侠小说的「龙傲天风格」开场:四大高手分别注入她们的毕生功力到广末身上,让她在短短的18个月时间里,分别成为竹内、冈本、原、与广濑的传人。当然,风格可以转用,但不代表广末的歌手资质就会因此开花。
这条「高手抬轿」的制作风格能走多久?关乎广末粉丝给不给力,以及华纳音乐能洒币到多久……
但是,广末的歌手生涯却比想像得还要短,从出道之后的三年半,在发行完六首单曲、两张原创专辑、与举办巡回演唱会之后,广末在音乐圈的活动明显减少许多。为什么?是唱片公司不愿意再投资了吗?
虽然,这个问题在当时并不是太严重的问题:广末在2000年代正在戏剧领域发光发亮,她火红到甚至没有休息日,开车时想要直接撞车……这样她就能在医院休息了。唱不唱歌,对于过红的广末而言,似乎并不重要。
「我并不是讨厌成为偶像,但我没想过要成为偶像。」
但广末凉子在1月4日的采访里,说出了真心话:
「……在唱片出道那时,我的偶像感太过强烈了。我并不是讨厌成为偶像,但我没想过要成为偶像。可是,我发现要从这条(偶像)轨道脱离,是很困难的一件事。这样说来,那时正是宇多田光出道的时期,那时她唱着〈Automatic〉等等的歌曲,真的好帅啊,又好会唱歌,又很有音乐天份,而虽然我可以拿到超棒的曲子是很幸运的一件事,可是……我跟宇多田不一样,我只是负责唱而已。」
「我只是负责唱歌而已啊,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很羞耻。如果我能好好地写自己的词或曲……或者,如果我没有将更私人的部份透过音乐表现出来,那只是让自己的歌坛形象更加空洞(虚像化)而已。这样感觉很不脚踏实地……只是被要求唱歌而已,这不是演戏,也不是戏剧角色,更不是自己……我对演唱技术也没有自信,也不是真正的歌手……那我想着我是在干什么呢?」
「所以我决定先暂停歌唱事业了。」
宇多田光真是罪恶深重啊……想想小室哲哉说过的:当他在1998年听到宇多田光的第一首单曲〈Automatic/time will tell〉时,感受到「时代已经转变了」。现在,原来广末凉子放弃唱歌,也是因为看到了「一人军队」的宇多田光,如此发光发热,因而自惭形秽。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宇多田也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只能说,宇多田一出江湖,整个江湖都「既生瑜何生亮」了。
她的专辑,就是90年代音乐界的群星会
但无论如何,广末凉子尽管不以歌星身份继续演艺生涯,这么多年来,她依旧是无数观众心中的永恒白月光。如今再回首她的专辑,除了浓浓的怀旧味,你还能看见专辑里竹内玛丽亚、冈本真夜、原由子、广濑香美、椎名林檎、奥居香、古内东子、服部隆之等等一流音乐大咖的心血结晶。
这是90年代音乐界的群星会,而且还是大量女性艺人为主的群星会,他们共同支持着一位国民妹妹,让她在短短的数十个月里,做了一个不属于她的音乐大梦。
但无论广末对演唱有多少「冒牌者症候群」,对90年代顶礼膜拜广末凉子的粉丝们而言,并不在意。如今,广末要来国内唱歌了,她一定得唱〈认真恋爱五秒前〉开场的吧?
即便大港开唱是在三月举办,她也一定要唱冬味浓厚的〈被真冬星座们守护〉吧!那可是她最后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金曲啊!还是要跟全场听众一起大合唱〈超喜欢! 〉,一起连唱「とっても、とっても、とっても、とっても、とっても、とっても大好きよ!」
那是广末最闪耀的时刻,那可能也是你最闪耀的时刻,看来,今年你有机会与女神再一次回归90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