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越凋敝,清朝越要厚待八旗!
来源:大树镇巡抚 康熙完成对鳌拜集团的消息已经传播开,但清朝人并没等到摊丁入亩(征收一种按面积计量的税)的消息,反而听说八旗的铁杆庄稼涨了。 之前几年,常有“旗籍内减俸禄”的消息传出,有些地方甚至要借钱维持铁杆庄稼。百姓都认为这是因为收成不好,八旗与民共苦,在荒年里也感到一丝欣慰。 然而这年收成并没多少好转,八旗却先涨了俸禄。人们才反应过来: 过去几年旗籍内降低俸禄,是因为鳌拜的人还没被完全清算,如今康熙已经完成对鳌拜集团的清算,确立了权威,是到广布恩典团结人心的时候了。 鳌拜集团是皇太极(康熙的上上个清朝皇帝)留下的班底,在武将和工匠中有较大影响力,在负责制造撒手锏红衣大炮的乌真超哈中也有鳌拜集团的人。 鳌拜集团在支持康熙登基的过程里出了力,并不像传闻中说的有意谋逆或勾结西洋。 他们被拿下主要是康熙树立权威的考虑。情况类似三国时蜀汉魏延。 单从权谋的角度,之前几年鳌拜的人还在用事时,减俸是不鼓励为他们办事的旗丁,也是让他们把怨气算在鳌拜的人身上。 如今涨铁杆庄稼,是因为康熙自信旗丁们知道该感激谁了。 这个逻辑很多人难以接受,特别是百姓。因为铁杆庄稼来自赋税,收成不好民生艰难,不该共克时艰吗? 结果旗丁上涨的是俸禄,百姓上涨的是免服徭役的岁数。 但现实不是公案的话本,并不遵守这种善良理想的逻辑。 现实的逻辑是,越是民生凋敝,清朝越要厚待八旗。 收成不好可能会有突发状况,这时候更需要旗籍内保持团结应对可能发生的危机,提高铁杆庄稼就是增进旗籍内团结的方法。 清朝能以小族临大国,以少临多,靠的就是八旗具有强大的组织度。以铁杆庄稼为代表的特权是维持旗籍内认同、增强凝聚力的方法。 很多人只看到八旗的铁杆庄稼,但在荒年寒冬中,组织度才是最重要的待遇。“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组织度就是无形的枪。 以有组织对无组织,犹如持枪对空手,无往不利。所以清朝一方面加强旗籍内组织度,另一方面努力拆掉宗族等自组织,这是无形的“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 可能有人会说清朝曾有在荒年把工匠开除旗籍的做法。但财富的制造者并不是财富的掌控者。埋头技术的工匠的可弃置性远大于维持权力运转的吏。 就算终于顶不住压力要遣散出旗了,优先考虑的也是离权力更远的私塾先生。 但给旗丁加俸不能说全是权谋,清朝也有改变发展方式的考虑。 过去,清朝依赖向西洋出口丝绸陶瓷等手工业品换取美洲的白银。但后来西洋新国王见不得白银外流,喊着要断清朝的海贸。 要减少海贸被断的影响,清朝就要想办法让国内能买下自己生产的手工业品。 所以给旗丁加俸,一是增强朝廷对经济的调控力,二也是让他们消费带动一下经济——救民先救官嘛。 年成不好,于公于私,清朝都有厚待八旗的理由。只希望收成能尽快转好,让百姓也能分享到这份恩泽。 要不然预备应对危机的一时之策,可能反而加大了旗民隔阂,埋下更深重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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