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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扬言报复社会,却惨死在街面!

作者 :东方不亮 2025-03-26 14:05:07 围观 : 评论

一则信息如瘟疫般在勉州城迅速扩散,引起了极大恐慌——赵姓男子被单位开除后,持刀外出,扬言要报复社会,目标是城区内的小学。

市公安局第一时间对警情进行了跟踪核查,确认信息属实,男子名叫赵富光,现年52岁,是先锋一小的一名厨师,因多次在上班时间喝酒,今日被校方辞退。

公共安全无小事,刑警、交警、巡警、特警……数十个警种全力展开搜寻,各个学校都加强了安保力量,赵富光却如蒸汽般失去了踪迹。

放学时分,校门口接孩子的家长比平日多了一倍不止。

次日清晨,孩子们被重新送入学校,一些家长没有离去,自发加入了校门口的守护队伍。

上午11时许,市公安局终于发布通告:在蓉城警方协助下,我局于蓉城银武区发现了携刀离家的赵某某,其已意外身亡,目前,该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第一章 螳螂捕蝉

17路公交车要途经建国门站,那里是勉州城最热闹的步行街所在地,所以,这路车在到达建国门之前都很拥挤,往往在始发站就没了座位。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多的地方就有小偷。公交车扒窃是市政府相当头疼的问题,却又屡打不绝。

车辆过道挤满了人,伴随着摇晃中的肢体接触,大家的触觉都麻木了,“神偷”们很容易得手,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里的市场。

建国门站到了,车门打开,人群开始涌动。多数人会在这里下车,还有五分之一左右的人会继续往下一站而去。

“谁的手机掉了?”

伴随着这声音,人们的步子缓了下来,纷纷将手摸向裤包,确认自己手机是否安好。稍许,有女子的尖锐声响起:“我的!我的!”

掉落的手机共有两部,用时三分钟,它们都顺利回到了主人手中。众人都以为这只是手机意外滑落,压根没当回事,继续按之前的秩序或下车或落座。

下车的人里,有个平头男子神情懊恼,更多的是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得手后,把那两部手机捂得牢牢的,它们怎么会掉?

“这趟又白干了,还好损失不大,得赶紧弄回来。”想着,男子一头扎进人流,物色着新目标。

公交车重新关上门,往下一站驶去。车上还剩十来个人,他们先前基本都是站在过道的,建国门那里,坐着的人下了车,他们才有了位子。

这些人当中有个青年,此刻,他正和多数坐公车的年轻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玩着手机。

青年衣着普通,外貌不说平平,却也算不得很帅那一类,如果非要给他找个特点的话,就是那头四六分的发型了。

没人看见刚才那两部手机是他扔到地上的,正如没人知道它们是被他从平头男那顺手摸来的一样。而青年做这两个动作时,不仅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睛,还特意避开了车上的监控探头。

在青年眼中,贼和普通乘客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平头男上车后没多久,就被青年识别了出来。平头男在晃动中作案,青年在晃动中悄然接近了他。

公交车驶过建国门后,第三次报站时,青年下了车。

这个站叫“市先锋一小站”,青年是先锋一小的特聘手语老师,他叫陈卫华。

先锋一小是公立学校,原本没有开设手语课,一年前,全市教育系统举办了一场迎新春晚会,由各个学校选送优秀节目参演,市特殊教育学校的手语舞《爱的奉献》表现突出,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晚会在勉州本地电视台播放后,引起了强烈反响,尤其是《爱的奉献》这个节目,激发了孩子们对手语的极大兴趣。此后,陆续有学校增设手语兴趣班,邀请特校的老师前来授课。

特校的手语老师,几乎每个人都承担了一个外校的手语教授任务。陈卫华是特校学历最高的老师,作为校长跟前的红人,他得到了优先选择权,就选择了先锋一小。

表面看起来,一切都相当自然,没人会想到,从筹备《爱的奉献》这个节目,到在公立学校开办手语兴趣班,都是一个局,而做局的目的就是将陈卫华顺利地送入先锋一小。

陈卫华背后是神秘的公安局特勤处,这个部门有着强大的力量,几乎可以调动一切社会资源。

而陈卫华作为一名特勤队员,此番大费周章地潜入先锋一小,自然不是为了教小朋友们学习手语然那么简单——虽他本人十分喜欢和孩子们相处。

陈卫华是带着任务来的,一年的时间里,他每周来三次,多数时间都在课堂上,却已将一小所有教职员工的基本信息、外貌特征熟记,在职教师、校领导是重点,厨师、清洁工这类群体也没漏掉。

赵富光报复社会的消息传到陈卫华这时,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那个肥头大耳、秃得快成“和尚”的厨师形象。此人的确爱酒,经常偷着在厨房里喝上两口,有次一不留神把带的两小瓶喝光了,身上有股浓烈的酒气,到了饭点出来给学生打饭,被一个老师闻到了味儿,遂向校方举报,领导却没给什么实质性惩处,只是那段时间都让他在后厨帮忙,不再到前面来打饭。

虽然大家明面上都没议论这事,但学校很多职工都知道,赵富光是校长黄洪兴护着的,没他点头,其他校领导都不敢动赵富光。

这次赵富光突然被辞退,直接原因是他又一次喝酒被发现,主要原因却是黄洪兴失势了,现在先锋一小由副校长曾怀安负责。

曾怀安早就对黄洪兴在用人方面的偏袒不满,这次他有机会主政,对外宣称凡事都要秉公办理,赵富光完全是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黄洪兴是一个月前被带走的,这么久了,上面一直没给个明确的说法,外界猜疑声四起,有说是受贿,有说是贪污,有说是涉黑,更有说他乱搞男女关系的。刚开始,学校里他的势力还坐得住,以为凭着黄洪兴的关系,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哪知不仅人没见着,连半点风声都没透露。

以往有黄洪兴罩着,赵富光屡屡违规都没事,这回曾怀安不讲情面、不给机会,直接就开了他,他心里肯定不爽,陈卫华甚至都能想象出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陈卫华潜藏在先锋一小执行一项调查任务,如今一小出了个危险分子,且行踪不定,对勉州城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上级让他核查赵富光的相关信息。

“完全找不到他的踪迹?”陈卫华立即嗅出这当中的蹊跷:“他只是个厨师,一身横肉,没什么心计,不可能隐匿得这么彻底。”

特勤处之间使用一款名为“游讯”的网络游戏聊天软件沟通,保证了消息传递的及时性,关键处使用暗语,保证了安全性。

“他手机关机,无法追踪,街面上倒是找到了几副出现的画面,但都追踪不下去。”特勤处长在游讯里的昵称是“虎猫”,这是半年前才改的,上一个昵称叫穿山甲。

“黄洪兴那伙人的轨迹有无异常?”

“已经查了,有两人与赵富光接触过,他们老实交待说赵富光希望他们帮忙。他们都劝赵富光冷静些,不要做傻事,等黄洪兴回来了再说,赵富光气冲冲地出了门,说要到学校报复。他们就给其他一些成员打电话,叮嘱其不要跟着赵富光做违法违纪之事,赵富光接着又找了一个人,后来就直接消失了。”

“监控找到的赵富光画面都在哪里?”

“就是他去往三人家中的情形,他从第三户人家出来后,走了一段路,就出了监控区域。”

陈卫华思虑一番后,慎重地说:“这不符合赵富光的习性,他应该碰到了什么事。”

特勤处中,陈卫华是执行此次任务的第一责任人,他在最前线,最了解情况,提供的信息对上级决策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虎猫遂问:“你是说他遭遇了不测?”

“不一定是遇害,但至少他的行动在外界因素的影响下,发生了改变。”陈卫华琢磨着上级提供的信息,有了头绪:“那两人给其他人打电话,会不会是为了掩饰真实目的?”

“与赵富光失踪相关的人,就在接到电话的成员当中?”

半小时后,刑侦支队接到市局命令,要求对赵富光上门见的三人和接到电话的七人进行全面核查。这让一众刑警们极为诧异,因为,前期治安民警已经初步核实过,赵富光失踪时,这些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刑警支队长看出大家的疑惑,为免下属产生抵触情绪,解释说:“局领导不是不相信治安警,也不是为难刑警,前期初查已由他们完成,现在的深度核查就该咱们上了!”

赵富光是高危人物,他的消失让勉州警方绷紧了弦,刑警们连夜核查,也有了些收获,却是万万没想到,当他们在极力防范着赵富光发难时,这颗“炸弹”竟然自己爆了。

陈卫华是在八点半左右收到这个消息的,由上级直接传达给他,而市公安局的通告是十一点才发布的。

今天陈卫华在先锋一小有堂课,安排在十点钟,他走到校门口时,是九点四十。平常,门卫室只有两名保安,出了赵富光这事,各个学校都加强了守卫,因赵富光是被一小开除的,这边更加重视,安排了五个人。一些学生家长也守在门口,更显眼的,是全副武装的警察,来回巡逻,如临大敌。

显然,他们都还不知道赵富光已经死亡,不可能再行凶了。

保安都认识陈卫华,但按学校的最新规定,凡是入校者,必须查验身份,领头的保安不好意思地向陈卫华解释着,陈卫华大方地表示了理解,并主动出示证件。

领头保安把证件递给另一个保安登记,陈卫华瞥了一眼,内心产生了几丝涟漪,面上却不动声色。

登记的保安把证件还给陈卫华时,他已经想了起来,他曾看到这人在食堂和赵富光有说有笑,关系似乎不同一般。

陈卫华立即在脑子中调出了保安的档案:高锐,43岁,七年前就到一小了,一直从事安全保卫工作。当保安前,高锐在乡下务农,一年就五六千块收入,相比较之下,保安的工资显得“很高”,活也轻松,或许正因如此,高锐很珍惜这份工作,工作比较负责。

“可以了吗?”陈卫华问。

“好了。”高锐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赵师傅还是没消息?”

高锐盯着陈卫华:“警察说还没找到。”

“唉,弄得人心惶惶啊。”陈卫华不再多说,收起证件,走入学校。

陈卫华是特意挑起这段简短的对话的,上级在将赵富光死亡的消息告诉他时,也对他下达了命令:着手调查此事。

陈卫华作为先锋一小的特聘教师,打听此事很正常,不会引人怀疑。

走到教学楼跟前,陈卫华踏着楼梯往上走,与从上面下来的一人打了个照面,对方行色匆匆。

“曾校长。”陈卫华招呼道。

此人正是代理校长曾怀安,当初也是他到特殊教育学校衔接的手语老师一事,最先和陈卫华有接触。

“陈老师早。”曾怀安停下步子:“我儿子非常喜欢你上周教他们的手语歌,就盼着今天继续学习!”

“孩子喜欢就好。”陈卫华微笑回应,又关心地问:“曾校长昨晚没休息好吗?气色有些差。”

“赵富光的事闹得满城皆知,我头都被领导骂肿了,他又迟迟不现身,我绷着弦,是一夜未合眼啊。”曾怀安摇了摇头。

“我也听说了一些,你是按规章办事,谁也想不到他会这样极端,事情再大,还是要保重身体。”

“你是不知道,没出事,别人都说我正直;这出了事,立马就有人在背后说我处理问题太武断……我先走了,刑警找我了解情况……”

第二章 初探现场

蓉城银武区时代公寓,上午11点42分,秩序已经恢复了正常。公寓门口人来人往,很少有人驻足,只有路旁停着的两辆警车显示着这处的与众不同。

罗昊天往警车里望了望,一个人都没有,他知道,警察正在公寓里排查。

五个小时前,这里发生了一起高空坠物致人死亡事件,掉落的花盆刚好砸在一名路人头上,致其当场死亡。经蓉城警方核查,此人竟是勉州警方正在大力搜寻的扬言报复社会的危险分子赵富光。

这几日,罗昊天请假带母亲到蓉城来治病。但作为勉州刑警,昨天有关赵富光的信息传出后,他一直都在关注。

看到市局发出的通报,他感觉这事透露着几分古怪,立马打听了具体案情,知道得越多,心中的疑惑愈盛,当即主动请缨,要求参与侦办。

这又是一起与“高空”有关的案子,大队长王贵有些顾虑,不愿让罗昊天插手。更重要的是,罗昊天母亲患的是食道癌,这次是专程到省医院做手术的。所以,他明知道罗昊天就在蓉城,可当蓉城警方传来消息时,他没有向局里建议直接让罗昊天过去,而是派了其他人去接手。

后面罗昊天打来电话请求侦办,王贵仍然推了回去,让他好好陪母亲。罗昊天却越过他直接找了市局分管刑侦的苏捷副局长,偏偏苏捷又同意了,王贵只得作罢。

罗昊天了解到,赵富光出事前,在时代公寓一楼的“渥渥店”包子铺吃了早饭,店内监控显示,他出门没多久,店外传来“嘭”的一声,店里吃饭的几名客人先是惊了一下,之后都往外望去,有两人直接起身走出店查看。

那一异响,正是跌落花盆砸在赵富光头上发出的。街口的天网监控拍下了这一幕,他从店里出来往右前方走了七八步,点了支烟抽着,还没抽完,就永远地倒下了。

罗昊天没看到视频,不知道赵富光到底是站在哪个位置遇到的“袭击”。他先走到渥渥店包子铺门口,转过身,往右前方看去,然后慢慢踱步,边走边抬头往上看。

时值正午,太阳就在头顶,好在冬日里的蓉城雾霾严重,将阳光挡了个严实,让罗昊天得以持续这个动作。

时代公寓只有一楼是门面,二楼以上都是商住房,门面没有加装雨棚之类的设施,从理论上讲,只要走出渥渥店大门,就进入了楼上坠物的“攻击范围”。

“耸立的楼房”“高空坠落”,这些词触动着罗昊天的神经,距离他办理的上一起“高空”案,已经快两年了。那一次,是人坠落,这一次,是花盆坠落砸死了人。

一步、两步,到第七步时,罗昊天停下,往地面看去,几秒钟后,他的视线捕捉到了一些泥土,而其他地方并没有,他以此判定自己行走的方位没有错。

还原案发现场,是刑警办案常用的手法。罗昊天闭上眼,把自己想象成赵富光,他从渥渥店出来径直走到此处,在这里待了两分多钟。

他应该是在等什么人,却只等到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盆!

罗昊天猛然睁开眼,抬头往上望去,竟有一根长棍映入眼帘,他大概数了下,棍子是从16楼的窗户伸出来的,棍尖在自己垂直上方,如果从那里掉落个重物,在不考虑气流影响的情况下,不偏不倚正好能砸到他头上。

罗昊天本能地往旁边侧了几步,眼睛却一直盯着棍子。

“唉,唉,你在那做什么?”

罗昊天感觉这个声音是在叫自己,低头看去,渥渥店门口站着个戴眼镜的男子。

兴许怕罗昊天误会,男子补充了句“当心上面掉东西”来显示自己是出于好意。

说完这话,他神色凝重地微微摇头。

罗昊天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是队里的向晓雨。

“喂。”

“天哥,果然是你。”

罗昊天再次抬头,看到那根棍子已经缩了回去,从窗户处探出一个短发女人,向下挥了挥右手。

向晓雨是勉州警队有名的痕迹检验员,她将女性心细的特点充分运用到了工作中,经常带来令人欣喜的线索,这次被派过来,主要负责对赵富光坠楼现场进行细致的勘查,罗昊天就是从她口中得知的相关案情。

“上面怎么样?”

“蓉城警方初查没找到可疑之处,我通过计算,锁定花盆是从15楼以上掉落的,正在逐层排查,有一些发现,但都不是很理想。”

“没事,慢慢查,今天才发案,咱们还有大把时间,怕是有人比我们急多了。”

“谁?”向晓雨忙问。

罗昊天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很不自在,稍一凝神,就发现是刚才那个眼镜男,他还站在渥渥店门口。

“你先工作,等会儿见面聊。”挂了电话,罗昊天向男子走去。

男子三十来岁,微胖身材,戴着黑框眼镜,没有胡须,脸上长着四五颗痘,头发有些油。

“你是这家店的员工?”罗昊天问道。

男子摇头:“我在这吃了点东西,听说早上有东西掉下来砸死了人,见你一直站在那往上看,忍不住提醒你。”

“谢谢。”说罢,罗昊天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着男子。倒不是他不识好人心,而是刑警做久了,对任何一丝异常都会产生怀疑。在他看来,男子的表现就算是异常,吃完饭不赶紧走,直直在门口站着,还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搭腔。

男子准备离开,罗昊天上前一步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次换作男子用打量的目光看罗昊天了,为了让男子配合,罗昊天摸出证件作了自我介绍。

“不晓得,店里人说当时天都没亮,黑黢黢的,只听到一声响,就把那人砸死了。他们认出死的是一个顾客,但是个生面孔,之前没见过。”男子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不是刑警吗,直接进店里问不就行了?”

“我会问他们的,你住在这小区吗?”

“没有,我只是在附近出差。”男子看了看手表,露出苦笑:“警官,我还有事,可以走了吧?”

罗昊天没理由留下男子,就说:“可以可以,这样,我记个你的信息,有需要给你打电话……你别多心,这是上面的要求,凡是走访过的人,都要进行登记。”

男子比较配合,待他走后,罗昊天用随身携带的移动警务通对他进行了核查:卿洋,31岁,从事IT行业,户籍地蓉城,供职于勉州市艾美科技公司技术部,无违法前科。

看了一阵,罗昊天收起警务通,把眼镜男抛之脑后,迈步进了渥渥包子店。

对于罗昊天查看店内监控的要求,老板表现出了疑惑:“你们同事不是拷走了吗?”

“我是从家里过来的,没去办公室。”罗昊天随便想了个理由,他有证件在手,老板也没多问,调出了那段视频。

罗昊天留意到,赵富光是6点37分出的店门,出事的时间是6点40分。

“真是‘刚刚好’。”罗昊天看向老板问:“你们每天几点开门?”

“租的房子不远,四点半起床就直接过来准备,六点钟准时开门,先前来的警察也问了这些。”

“我知道,我只是要确认一些情况。你们之前从未见过死者是吧?”

“应该是第一次,熟客我都有印象。”

“视频里他结账的时候在吧台这说了几句话,内容是什么?”店里的监控设备比较旧,只录了画面,没有声音。

“他说我家包子味道不错。”

“就这个?”

“就这个。”

点评食物,倒也符合赵富光厨师的身份。只是,这话完全不像是一个准备报复社会的人说出来的。

罗昊天细问之下,心中疑惑更甚了。因为,据老板回忆,赵富光说这话时,语气是轻松的,表情是愉悦的。

渥渥店的包子真有如此美味,能让持刀的人心怀柔肠?

罗昊天当然不信,他有更合常理的推论:赵富光消失的这大半天时间里,心态已经平和了。

赵富光是不折不扣的勉州人,生在勉州,长在勉州,一直在勉州工作,昨日他扬言报复社会,又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在蓉城,整个人的状态却不是一副要杀学生的模样,这本是好事,结果他很快就死了。

这起案件,好几处地方都透露着诡异,即便是罗昊天这身经百战的老刑警,一时间也参不透当中玄机,但他打死都不相信这仅仅是场意外。

“他吃的什么包子?”罗昊天问。

“酱肉包。”

“给我来一笼。”说罢,罗昊天转身看了看店内,赵富光清早坐那个位子是空着的,他径直走过去坐下。

这个位子面朝店门方向,罗昊天坐在那,能透过玻璃店门看到外面的情形。他回忆着监控视频画面,当时店里还有好几张空桌子,赵富光的选择很多,却偏偏坐到了这里。

联想到赵富光出去后的行为,罗昊天更确定了那个猜想,他站在那抽烟,是在等人。而坐在此处,也是为了方便留意店外的情形,一旦等待的人来了,他能及时发现。

罗昊天又想起了两年前那起案子,凶手特意把受害人约到勉州益新大厦楼顶,将其击杀后抛下去。这一次,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把赵富光约到此处,用掉落的花盆“杀死”了他。

只不过,前者的凶手比较嚣张,毫不掩饰凶杀案的事实,甚至特意选择在闹市制造轰动效应。而赵富光出事后,现场并无人员对尸体进行认领。如今好几个小时过去了,罗昊天从向晓雨那获取的信息表明,尚未发现这样一个与赵富光有约之人,对方是成心要把事件往“意外”上推。

当然,不管罗昊天有多么确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在找到相关证据之前,它也只能算是猜测。

而若要调查,从赵富光的人际关系着手无疑是最直接的途径。

罗昊天以前从未听说过此人,他却能在勉州警方眼皮子底下消失,又在蓉城现身,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厨师能办到的。

难道,赵富光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这才是导致其死亡的直接原因?

上级同意罗昊天加入专案组请求的同时,也把前期调查的一些情况通报给了他。这个赵富光是先锋一小校长黄洪兴的人,他昨日消失前,最后见的三人,有两个是黄洪兴的“小弟”。

黄洪兴虽是个校长,堂堂知识分子,为人却比较豪气,结交面广,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街头混混,他都能做到游刃有余,左右逢源。

罗昊天对此早有耳闻,但黄洪兴一直规规矩矩,没有犯事,罗昊天也就没有深入“了解”他的机会。

赵富光首先找的范春华,向他求助,范春华只是先锋一小的保安,说不上话,就建议他去找保卫处长邓敏,邓敏让他别急,等黄洪兴回来。在他走后,邓敏接到了范春华的电话,两人商议一阵,又分别给其他人打电话,让他们不得跟着赵富光一起“疯”。

期间,赵富光又去见了严勇,严勇和黄洪兴没有关联,是赵富光的一个酒肉朋友。赵富光找范春华、邓敏时,主要还是希望他们想办法解决自己被开除一事,找严勇则纯粹是让他给自己壮胆,一起去“报复社会”,并亮出了自己包里带的刀。

严勇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跟着他胡闹,赵富光失望之余,气冲冲地出了门。严勇担心事后被追责,赶紧报了警。

邓敏、范春华也看出赵富光正在气头上,还打电话让其他人别跟着闹事,却偏偏没报警,罗昊天摇头道:“都不是好东西。”

话说回来,黄洪兴虽被调查,但调查结果迟迟未公布,外界尚不知道他到底还能不能回来,曾怀安这个时候把赵富光开除,难道不怕黄洪兴回来后兴师问罪?还是说他通过什么渠道已经确定黄洪兴这次无法全身而退了?

先锋一小作为勉州最好的公立学校,校长职位一直是个“香饽饽”,黄洪兴当了十来年,下面几个副校长蠢蠢欲动已不是秘密,明年就要换届了,赵富光这时意外身死,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包子端上来了,罗昊天夹起一个,咬了一口,肉质肥而不腻,鼻腔充满酱香,让罗昊天眼前一亮,大脑运转也更加灵活了。

一连吃了三个酱肉包,罗昊天想起了与先锋一小有关的另一起怪事。

十年前,一小有两名老师几乎同时失踪。他们一男一女,男的快五十岁了,已婚,女的只有二十多岁,未婚。女老师刚从大学毕业,按学校的安排,由男老师对她进行“传帮带”。对于二人的失踪,传言称两人有非正当关系,不堪忍受世俗眼光,相约私奔了。家人报案后,民警介入调查发现,二人存在男女关系的可能较大。

眼见着流言蜚语满天飞,本着家丑不外扬的理念,二人家属先后请求警方停止调查,心想着过段时间他们自然会回来。然而,从那以后,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任何音讯。等家人再想重启调查,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很多线索都无从查起了,登出的寻人启示也毫无回应。只是,坊间开始流传另一种说法:男教师当时负责学校食堂改造项目的监管,过程中与施工方多次发生冲突,工地负责人曾扬言要灭了他。

多年来,男教师家人四处奔走、上访,要求立案彻查,警方其实也下了些功夫,但实在是间隔久远,相关证据很难搜集,就一直悬着了。

结账的时候,罗昊天伸出大拇指向老板夸赞道:“你家这包子,真不赖!”

“警官过奖了。”老板嘿嘿笑着说。

走出渥渥店包子铺时,罗昊天心想:看来,我得去一小的食堂转转了,不知那里的包子味道如何。

大家好,我是一同。

这是我写的长篇小说《潜藏者》第二部,没看过第一部的朋友可以先

当然,不看也行,不影响阅读,每一部都是独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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