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上身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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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来,当我知道了“童子命”一说时,几度埋怨我老爹,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就算不是童子命也会被老天盯上,到时候把我误收了怎么办。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的名字并不是我爸取的。
26
“师父,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猜测究竟是啥呢。”胖强帮我问道。
“是啊,陈叔,我把详细经过也说完了。”
“你这么想知道?恐怕等我说了,你就会后悔知道了答案。”陈建国始终不苟言笑。
“师父,你吓唬人啊,说来说去,不就是摔跤这么点事么,最多是医生技术不好,没给天童娃弄好,但我看他活蹦乱跳,能有啥让人后悔的。”胖强满不在乎地说。
胖强的话无疑给了我鼓励,加上好奇心的驱使,我郑重地向陈建国点了点头说:“陈叔,告诉我吧。”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腿上,住着一只——鬼。”陈建国慢慢地说道,特别是最后一个字,拖了半天才出来。
“什么!”我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是目前为止,我所经历的怪异现象中,最让我震惊的一件事。其他的鬼啊怪的,好歹与我没有直接接触,与我也没有利害关系,现在他却说我身上有鬼,怎能不让我如此惊恐。
“师父,你的意思是天童被鬼上身了?”胖强疑惑地问。
“不是鬼上身,那东西只是住在他的腿上,不会影响他的意识,目前来看,除了让他多摔了几跤,对他的身体也没多大影响,没有虚弱损阳之象。”陈建国回答。
“陈叔,鬼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有过见到鬼的经历,自然而然地认为所有鬼我都可以看到。
“强娃儿给我说了你看到溺死小鬼和那个梁辉鬼魂的事,不过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看到所有的鬼,这与你自身的磁场与鬼魂磁场的感应有关系,还与将其放在你身上那人的术法有关系。”
“那你是不是可以看见?”我直截了当地问他。
“奇怪的就在这里,一般的鬼我都能看见原状,唯独你腿上这个,我只能感受到围绕在你腿上的灵魂气息,并不能见其模样。我猜,是你所说的怪老头术法高明,将其大部分气息都隐藏了起来。”
如果此事放在两个月前,我一定会认为陈建国是神经病,胡言乱语;要么就是装神弄鬼吓唬我,目的是骗我钱。
可此时此刻,经历了一系列事情的我,对他讲的话深信不疑。
不过,这只鬼住在我腿上,并没有如传说中那样吸食我的精血,我稍微要好受一点,至少我还没有性命之忧。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培训结束后,我就再也没有摔过跤了?”
“你可记得我借用过几天你的手机,在这期间,我在你的手机内壳里面放入了一张符咒,主要作用就是压制鬼魂一类的事物,虽说不能消灭他,却可以抑止他的气息。只要你随时把手机带在身上,你腿上那东西就无法搞怪。”
原来是这样,我到巡警队后,因为队上的规定,我还真是手机24小时不离身。
这时,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好像有一次睡觉没把手机放枕头下面。
我拿出手机,翻出上面的日历,终于想了起来,前几天,我下夜班回来后,躺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时不时地拿出手机看几点了,最后我实在心烦,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才睡着了。
恰恰就在那天,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再次梦见了那个长发美女。
都说梦是现实的反应,可我现实里从来就没见过那个长发美女,我怎么会梦见她。并且,我总共梦见了她两次,一次是在培训基地,那个时候陈建国还没有给我的手机里装上那张符,一次就是那天我刚好把手机拿远了。
“应该不会这么巧合吧?”我自言自语地说。
“你想起了什么?”陈建国若有所指地问我。
“或许,我见过我腿上的那个美……,哦,那个东西。”我本想说那个美女的,因为梦中的她真的很美,容颜精致,长发飘飘,样子也和正常人一样,并不像梁辉那样吓人,只是脸色差了点。
“说说看。”陈建国让我将想到的内容讲出来。
我将两次做梦的经历讲了出来,回忆与她的接触,要比回忆与怪老头的接触愉悦多了,自始至终,我都没感到她有什么诡异之处,更不用谈害怕了。
“听你的描述,她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告诉你,你却无法与她交流。”听我讲完,陈叔分析道。
我试探着问:“那你有办法让我与她沟通吗?”
“不行,我连她的形体都看不见,光是感受到一丝灵魂的气息,是没办法做到让你们交流的。依我看,是那个怪老头用了什么办法,把她封印在了你的腿骨上,刻意压制了她的力量,所以即便是在梦中,她也无法让你听到她的声音。”陈建国干脆地回绝了我。
“那怎么办,难道就让她一直在我腿上么?”
“暂时只能这样,看以后的机缘吧。”
陈叔都说没办法,我也只好先放下此事了。
既然是怪老头把她弄进我体内的,那他肯定有办法,看来,只有等怪老头再次现身时,我才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师父,那你让我看好天童,让他一个月内不要晚上独自出门,这又是因为啥?”胖强问。
“我是怕有人害他。”
“你是指在基地把我推进湖里那个人?”
“对,从那天晚上的情况来看,这人是真想杀你。我正为你的安全发愁呢,哪知你爷爷恰好在这个时候住院了,我就干脆给你多批了几天假,你回来后直接参加结业典礼。培训结束后,我又特意叮嘱胖强注意你的安全。”
我此刻才恍然大悟,培训期间,有好几个人找陈建国请假,他都没有批准,对我反而慷慨地批了五天,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胖强提起这茬,我联想起之前我们谈到的鬼啊怪的,就问陈建国,会不会是有鬼要杀我。
陈建国让我不用担心,鬼也没那么邪乎,灵体最多只能让人精神产生问题,做出一些自杀或是自残的事,是不可能拿起实物的刀捅我几刀的,除非鬼上了他人的身,借助他人的身体来杀我。
“照这么说,那天晚上,也有可能是哪只鬼上了一个人的身,然后约我到湖边,把我推进了水里啊。”我按陈建国的逻辑推论说。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想着当时有可能是鬼在杀我,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还是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27
“那天强娃儿给我打电话,说梁辉死亡当天的一些事情,说得不明不白的,你现在好好给我说说。”
陈建国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原原本本地把那晚我们出警的经过说了一遍,重点说了梁辉鬼魂一事。
“你确定看到梁辉牵着他儿子在走?没看到女人的鬼魂?”
这两个问题我和胖强在一起时就想明白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胖强接着把我俩那天讨论的内容也讲了出来。
“这个小孩有问题!”胖强刚讲完,陈建国就开口说到。
“啥问题啊?”我和胖强异口同声地问。
“哼,去看了就知道了,局里很久没遇到过这种案子了,专案组休想从小孩那问出啥有用的信息。过两天,我抽个时间去趟刑警队,先会会那小东西再说,到时候你俩跟我一起。”
陈建国这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警察局很久没出过这种案子了,“这种案子”是指什么案子,还有,陈建国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培训基地的教官,他凭什么可以说见嫌疑人就能见到,更何况,还是个凶杀案的嫌疑人。
在我还没想明白时,陈建国就下了逐客令,他让我和胖强先回去,到时候等他的电话,还嘱咐胖强继续留意我的安全。
尽管我还有很多疑问,可主人都发话了,我也只好客套地告辞,然后和胖强一起走出了陈建国家。
刚出来,我就迫不及待地问胖强,陈叔最后说的那段话是啥意思,胖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告诉我,陈建国在整个市局都很有威望,好多领导在他手下培训,被骂得脸通红都不敢顶嘴的。
至于“这种案子”,胖强猜测陈叔指的是有鬼魂参与,不是普通的杀人案,要不然,他也不会冒然地说专案组的人问不出什么东西。
走出小巷子时,我开玩笑说胖强太不仗义了,明明知道我认识陈建国,却从来不说他师父就是陈建国,还弄得神神秘秘的。
胖强说这是陈建国的意思,他没法违背,应该是不想我知道得太多,平添烦恼。
“那现在怎么又同意让你带我来见他了?”
“还不是因为那天打电话,我告诉师父,你出警时又看到了鬼,被吓得面无血色,师父是觉得你命中注定无法避开这些事了,不得已下,才同意见你。”
听胖强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了陈叔的良苦用心,他是想让我远离这些超自然的存在,好好走自己的平凡之路,过自己平凡的生活。
的确,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知道比不知道,要多很多的烦恼,有些时候,糊涂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想起陈叔悄悄给我手机里贴上一张符咒,想起他给我发的那条短信,想起他叮嘱胖强好好照看我,心目中,他那向来冷峻的形象,慢慢温暖了起来。
正如胖强所说,这真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这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在院子里,似乎就只有陈叔一个人,没看到他的家人,难道是已经睡了。
我问胖强,胖强告诉我,陈叔没有成家,他一直是一个人住。胖强有时会买些菜过来,陪他喝上几杯。
听了这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五十多岁的人,长期独居,肯定会觉得孤独吧。
“以后你过来,都要叫上我啊。”我对胖强道,胖强豪爽地说,必须的!
我们走到菜市场时,喝酒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工人嘛,喝得太晚,会耽误明天上工。
我突然就觉得,活在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不易,都有他的苦楚,很多人这一辈子,顶多只能叫生存,而不能称之为生活。
我也一样,表面上看是考上了警察,衣食无忧,也不用担心失业的风险。可上班一个来月了,重复着三班倒的日子,我从胖强身上可以看到自己十年后的样子,从老李身上可以看到自己二十年后的样子,我不禁第一次问自己,这就是我后半生的生活么?
胖强察觉出了我的沉默,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我在思考人生,他“噗嗤”一下笑了,骂我说:“你个二十出头的屁娃儿,人都没生过,有什么资格谈人生?你哥我还没想过这么高深的问题咧。”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来解释“人生”,让我耳目一新。是啊,我人都没生过,谈什么人生,我才经历多少点事儿啊,就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受胖强影响,没多久,我就把那些抑郁的想法抛到了脑后。看来,身边有这么一个乐观的胖子,还是极好的。
回到胖强家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我洗漱完正准备睡觉,胖强走进屋子,一脸兴奋地说:“天童娃,你今晚要不要验证一下,把手机放客厅,看晚上能见到长发美女不?”
胖强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打算让他帮我把手机拿到客厅,窗外的黑暗却提醒着我,现在已经是深夜。
我暗自咂舌: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已经知道我腿上有只鬼,真要在晚上做这个实验么?
胖强听我讲完顾虑,笑话我是胆小鬼,但也没强求,转身就出去了。
我关了灯,把手机塞到枕头下。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头下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是手机的短信声音。
谁这么晚会给我发短信啊?
黑暗中,我掏出手机,半眯着眼睛看向屏幕,竟瞥见发信人显示的是“吴君霞”。
我受到惊吓,本能地将手机扔到一旁,慌乱着打开了卧室里的灯。
在光线的照射下,我慢慢平复了心绪,最后下定决心,重新拿起手机。
可当我再把目光投向屏幕时,却发现是林依然发的信息:“明天我到M市,有空来车站接我吗?”
我又去看接收时间,与刚才的时间吻合。
我暗自庆幸,多半是因为我最近神经太紧张了,加上刚才处于半醒状态,看花了眼。
这个时候,我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了林依然明天就要过来的消息上面,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
“当然有空了,你这么晚还没睡啊。”我回复她。
“恩,有点失眠。没想到吵醒你了,对不起啊。”
“没事,我也刚睡。”
“啊,你睡这么晚啊,那赶紧休息吧,明天见。”
“好,明天打电话。”
我再次把手机塞到了枕头下,带着与林依然重逢的喜悦,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林依然是十点半给我打的电话,说她已经上车了。
她是从省会D市坐汽车来M市的,车程一个半小时。
当时我既没车也还没考驾照,强哥听了这事,主动说开车带我去接美女。
我们到车站时,刚好十一点五十,胖强把车停在站外等我,然后我一个人到出站口等林依然。
我一直盯着往外走的人群,却始终没看到林依然的身影,直到感觉有人从背后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过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一头披肩长发,戴着一幅墨镜,我愣住了,这人像是林依然,却又与我印象中她的样子不一样。
我愣神间,她已经摘下了墨镜,笑颜如花地看着我说:“咋啦,认不出我了?”
这下,我认清了,不是林依然还是谁。她上身穿一件浅蓝色衬衣,下面穿牛仔短裙,脚上配了双白色高跟鞋,时尚味十足。
“你变漂亮了。”我由衷地说。
“你意思是我以前很丑啰?”
“没,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忙着解释。
“哈哈,逗你玩呢。现在到了你的地盘了,我们去哪里呀?”说完,林依然重又戴上墨镜,估计是觉得阳光有点刺眼。
“给我吧。”我从林依然手中接过行李箱,带着她往车站外走去。
上了车,我给他俩介绍,胖强笑着说:“天童这小子,经常在我面前提你的名字,我耳朵都快听出疤了。”
我当即囧得脸通红。
吃饭时,林依然告诉我,她现在供职于一家全国连锁的化妆品公司,M市分店的行政主管离职了,总部派她过来顶上,至于住宿,公司安排有四星级酒店。
我一听,长期住四星级酒店,一个月单是住宿费都比我工资高,她的收入应该很高吧。我俩收入悬殊这么大,无形中加大了我追求她的心理压力。
我和胖强点了啤酒,中途,胖强说要上厕所,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也跟了过去。
“小子,眼光不错,这姑娘,我看行。”胖强站在小便池前说。
“唉,别人是白富美,我是拿死工资的穷小子,门不当户不对啊。”我苦着脸。
“我看她也不是那种只认钱的人,加油吧,骚年,自己尽力了,等到我这把年纪时,你才不会后悔!”胖强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胖强这话,算是戳到了我的痛处,当初在大学时,我就是因为自尊心太强,没有勇敢地去追求林依然,才使得自己后悔不已。现在,老天慷慨地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怎能轻言放弃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林依然,和你腿上那个长发美女比较起来,哪个更美一点?”我正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呢,胖强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本来心里满满的全是林依然到来的喜悦,胖强的话尤如当头棒喝,让我想起了自己目前的状况,我身上住着一只鬼,就算我成功追到了林依然,我可以与她正常恋爱吗?
我纠结不已,无助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我脑海里闪现出了一个人影,先还是模糊的,我凝神细看,好像是之前在梦中见过两次的那个长发美女,准确地说,现在应该叫长发女鬼了。
她依然长发披肩,这是她最显著的一个特征。除此外,她的脸我始终看不清楚。
我再次仔细去看,不对,这怎么又像是今天我见到的林依然,一样的长发披肩,还在对我笑,连神态都很像。
回到桌上,我仍然没回过神,想着刚才那一幕。
不对,陈叔不是说,有了他的符咒,只要我手机不离身,腿上的那个东西就不会出现吗。
手机,我手机呢?
我伸手摸裤包,没有摸到,吓得我一下站了起来,这东西可丢不得啊。
“你怎么了?”林依然关切地问。
起身后,我就看到了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我记了起来,吃饭的时候,我拿手机出来看了下时间,然后就顺手放在了桌子上。
“哦,我想去再点两个菜,你第一次来,总要招待好你啊。”我掩饰着说。
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想明白了,刚才去厕所,手机没在我身边。
这说明,我看到的并不是幻觉,那个女孩又出现了。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我看不清她的脸,又是为什么,到了后来,女鬼却变成了女神林依然的模样?
28
吃了饭,胖强开车把林依然送去了酒店。
回去的路上,我把在厕所里看到的一幕讲了出来,胖强说此事可能就是巧合,让我别自己吓自己。
第二天上早班,我和胖强刚开着警车开始巡逻,顾远洋就打电话过来了。
“天童,刑警队又出大事了。”
“不会又死了个大队长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还是与死大队长的事有关系,梁辉的儿子不见了!”
顾远洋告诉我,梁辉的儿子先在刑警队呆了一天,24小时过去,刑警硬是没从他嘴里问出啥笔录。按照规定,刑警只得把他送到看守所去。昨天下午,专案组的人又把他从看守所提出来,准备继续审问。
由于他还是未成年人,加上被抓后一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专案组就没给他上手铐,只是让他老实地坐在椅子上。
两个刑警在审讯室里轮番对他审问,可无论他们说什么,那小孩就是不回答,呆呆地坐着。
一直到凌晨三点过,两个刑警都困了,就一个人趴桌上睡,另一个人继续审。
可梁辉的儿子一点都看不出疲倦,不知何时,审问他的那个刑警竟然也睡着了。
等到七点过天亮时,两人醒来,哪里还有小孩的影子。
虽然那是个小孩子,可再怎么说也是杀人嫌疑犯,两人不敢隐瞒,只得如实上报到局里,现在局党委还在开会研究策略呢,而整个刑警队的人已经派了出去,找寻小孩的踪迹。
顾远洋讲完,我心里一阵凉意。
上次顾远洋就说了,专案组全是刑警队的骨干,肯定连夜审问犯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恰好就两个都睡着了,还是在全然不自知的情况下。
还有那小孩,两个大人都熬得哈欠连天,他却精神抖擞,最后竟然还趁着刑警睡觉偷偷溜了出去。
“我估计啊,要不了多久,你们支队也会接到命令,要求在街上巡逻时,留意那小孩的行迹,只不过不会告诉你们具体的缘由。”顾远洋在电话那头说道。
胖强听我讲了电话内容,也很是惊讶。没多大一会儿,他就接到了大队长的电话,让我们在巡逻时特别留意一个小孩,特征正是指向失踪的梁辉的儿子。
胖强及时把大队长的指示通知到了中队的其他民警,然后就沉默了。
“强哥,你怎么看?”我问他。
“真邪门,我从警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刑警队审人,全都睡着了,让人给跑了的。”胖强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烟说:“我看,这很可能会成为我经历的第一起超自然案子。师父前晚说的话,也像是这个意思。”
“这事要不要告诉陈叔,听听他的看法?”胖强提起陈叔,我随口问道。
“好,前天晚上师父还说要去见见那小孩,现在这小东西跑了,师父还见个屁啊,我马上给他打个电话。”
说着,胖强就拔通了陈叔的电话,并按下了免提。
听完整个经过,陈叔叹了口气说:“你们找不到他的。”
“为啥啊?这才过去几个小时,他一个小娃儿,跑得到哪里去。”
“不是那么简单,情非得已,看来我只有出手了。”听语气,陈叔似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你叫上徐天童,晚上九点在你家里等着,到时我过来找你们,就这样。”
整个一天,我都在想着这件事情。陈叔电话里特意让胖强叫上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吃了午饭,我给顾远洋打了个电话,问他有不有那小孩的消息,顾远洋说:“真是邪门了,那小子像是遁地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搜完了,硬是没找到他的影子。”
我想起陈叔在电话里说我们都找不到他,当时我和胖强的想法一样,觉得一个小孩子,体力有限,再怎么也跑不了多远。至于他的亲戚同学那些地方,更是早就被警察盯上的,去了必被捉。
结果,全市刑警支队加上巡警支队五百号人的街面无死角巡逻,硬是没发现他的踪迹。我对晚上的行动更加好奇了,也不知陈叔会用什么方式去找他。
九点钟的时候,陈叔并没有如约而至。我问胖强要不要打个电话,胖强说不用,再过半小时就来了。
我将信将疑,九点二十八分,敲门声响了起来,胖强得意地说:“来了。”
胖强开门,站在门口的正是陈叔。我心想,看来,胖强以前就被陈叔放过鸽子,知道他的规律了。
陈叔不是空着手来的,他背着一个旅行包,里面鼓鼓的,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进了屋,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胖强屁颠颠地跑去给他倒茶,把茶杯递给陈叔时问道:“师父,你是不是要带我们去抓鬼?”
“你娃儿,胖是胖了点,人倒是不笨,精得很。”陈叔笑着说。
“嘿嘿,喊了你这么多年的师父,你终于肯带我见识见识那些东西了。”胖强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对啊,陈叔,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让强哥沾惹这些吗?”我虽然也好奇今晚的事,胖强的话却也让我想起,以前任是胖强死磨硬泡,陈叔都没告诉他这方面的事。现在却主动让我和胖强参与进来,前后态度怎么差别这么大。
“有些事情,还是讲个机缘的,不是不让你沾惹,是时辰不到。”陈叔品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听他这意思,胖强这么多年都没等到的机缘,现在终于等到了,我则是恰好赶上,也不知这机缘究竟是好是坏。
“陈叔,那你现在出手,是不是也是形势所迫,到了你必须出手的时辰了?”我现学现用,马上把陈叔的话套过来用到他身上。因为我记得,前几次,陈叔明明表露的是不想参合进来,如今却主动出击。
“可以这么说,我等一个人等了这么些年,既然他出现了,我也是时候准备准备了。”说完,陈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你在等谁?”我迫不及待地问。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时辰不到。”陈叔笑着对我说。
陈叔的语气颇为搞怪,似乎是故意捉弄我,明明知道我很想知道,就是不讲。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和我说话,虽然我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也因为他第一次对我用这样轻松的语气说话而窃喜了一下,看来,他对我的态度在发生着转变。
胖强在一旁笑道:“师父,那你能不能说点时辰已经到了可以说的话?”
“当然可以,今天晚上这事,就是时辰到了,命中注定要让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做的。你俩提前有个思想准备,到时候要淡定,特别是天童,你能看见那东西,可别被吓傻了。”
“怎么可能,我好歹也见过几次了,就连第一次见的时候,也没被吓傻,何况是今晚有陈叔你在,咱心里有底。”
“师父,那我看不见怎么办,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看一看,我还从来没见过鬼咧!”胖强满脸期盼地看着陈叔。
“今天是没办法了,等哪天去了乡下,给你弄点老黄牛的眼泪,倒是可以让你开开眼界。不过,天童的经历你也知道,那些东西看多了不是啥好事,天天做噩梦。”
胖强一听有办法,很是高兴,就自夸地说他胆子多么地大,不会像我一样没出息。
我心想,你是没见过嘴硬,等真看到了说不定要吓得尿裤子。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杀梁辉两口子的明明就是他们的儿子,一个小男孩,为什么陈叔断定他是鬼呢。
陈叔说,我之前告诉他,看到梁辉鬼魂时摔了一跤,在我起身时,那小孩正盯着我。接着,我又看到他与梁辉的鬼魂牵前向前走。
陈叔完全相信我看到的一切,在这个前提下,我摔倒后,必定是那小孩感应到我看到了什么,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而能感应到人内心的,自然不是正常人的本事。
再一个,小孩肯定是能看见梁辉鬼魂的,这本来不算奇怪,因为我也能看见。奇怪的是小孩的手可以被梁辉的鬼魂牵着走,说明他大概率也不是人。
单凭这两点,陈叔还只是怀疑,所以准备去会会那个小孩,确定一下。但听到小孩被连夜审问时竟然毫无睡意,还能把两个刑警都弄睡着,趁机逃走,他就断定此事必定不是正常案件。
“你的意思是梁辉的儿子也死了?”我不敢相信地问。
“准确地说,应该是鬼上身,梁辉儿子的魂魄被挤压住了。”
“如果是鬼上身,那就是他身上有鬼啊,为什么我当时只看见梁辉的鬼魂,没看见在他儿子身上那鬼长成啥样?”我疑惑地说。
刚说完,我头上就挨了陈叔两下:“你咋这么笨,鬼上了活人的身,自然就有了人的气息,不再是纯粹的鬼魂,你又没啥功力,凭什能看见别个?”
“师父,你看我资质是不是比天童高?”胖强在一旁乐得看我笑话。
“你娃儿,资质尚可,却没有慧根,资质再高也没用。若是把你俩合二为一,倒是不错。”说完,陈叔左右看了看我和胖强。
我无故挨了陈叔两下,腹诽道:你不愿当我师公,我也不是你徒弟,你管我资质高不高。
“师父,都十点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胖强问。
“这么快?赶紧走赶紧走。”说完,陈叔就把他的背包扔给胖强,自己先开门走了出去。
胖强爽快地背起包,推着我一起出门,出来时,却已经不见了陈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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