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光棍兄弟收养弃婴,一人带娃一人赚奶粉钱,34年后女婴成教师
34年前,一对靠乞讨为生的光棍兄弟收养了一名女婴,组成一个特殊的家庭。
34年后,在兄弟俩的呵护与培养下,女婴成为优秀的人民教师,对两位年迈的父亲不离不弃。
“人间自有真情在”,兄弟俩和弃婴葛红花背后的故事,让无数网友落泪。
一,葛家的“掌上明珠”
1988年3月,一名女婴降生在安徽省亳州市蒙城县岳坊镇的一户贫苦人家。
父亲阿四叔脸上蒙上一层阴影:家里已经5个孩子了,又如何能养得起她呢?
一番打听之后,阿四叔决定将女儿送给邻村一户姓葛的人家。
葛家只有兄弟俩和老父亲三个男人,挤在两间摇摇欲坠的土房子里。
49岁的哥哥葛保尧,幼年患病导致大脑受损,智力与七八岁孩童无异;
46岁的弟弟葛保田,没有正经营生,平常带着哥哥乞讨,吃了上顿没下顿。
早些年,老父亲也替兄弟俩提过亲,可是有哪个女人肯嫁进穷窝窝呢?
就这样一拖再拖,兄弟俩直到年近半百,依旧打着光棍。
虽然他们生活贫穷,心眼却是出了名的好。
平时谁家需要帮助,他们总会热情地搭把手,重点是他们喜欢小孩子,但凡有点好吃的,总会分给村里的孩子们。
阿四叔知道,女儿在葛家虽然过不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但葛家兄弟一定不会苛待女儿。
得知阿四叔要将女儿送过来,葛家兄弟是既高兴又担忧。
他们高兴的是,想不到打了一辈子光棍,竟然有女儿侍奉膝前;
担忧的是,家里这么穷,人家会舍得把女儿送来吗?再说了我们能养活孩子吗?
兄弟俩内心焦躁,苦等了一个月,阿四叔终于抱着孩子上门。
“孩子刚出生两个月,还没有取名字。”阿四叔丢下这句话,转身出门了。
兄弟俩给孩子取名葛红花,希望她以后像花儿一样美丽。
可是小红花“哇哇”地哭个不停,看着她柔嫩的小脸,他们手忙脚乱冲了糖水给孩子喂下,啼哭依然不止。
“傻儿子,这么小的孩子,肯定要喝奶才行。”老父亲一语道破真相。
当时一袋奶粉要5块钱,三四天就能喝完,可是家里翻箱倒柜只凑出3块钱,怎么能养活她呢?
既然人家把孩子送咱了,咱就得负责到底!
一番商议下,兄弟俩做了分工。
有智力障碍的大哥葛保尧在家带娃,弟弟葛保田负责种田打工,养家糊口。
当时窑场招工,给拖拉机装土,装一车可以赚3块钱。
这种纯体力活,葛保田却干得不亦乐乎。
最多的一天,他装了10车土,累得满头大汗,挣了30元钱。
要知道这在当时不是一笔小数目,顶上一个人一周的工资。
重要的是,孩子半个多月的奶粉钱有着落了。
看着葛保田如此卖命,同村的人调侃他:
“保田,你要是早这么认干,不就早娶到媳妇了嘛!”
葛保田总是憨厚地笑着:
“虽然我没娶到媳妇,现在不是一样有了女儿!”
就在葛保田外出做工时,大哥葛保尧在家里也没闲着。
虽然平时做事丢三落四,但是照顾小红花,他可一点不含糊。
他四处打听谁家有刚出生的婴儿,便抱着红花过去,让孩子“蹭”几口母乳。
日复一日,小红花是在葛保尧的肩膀上长大的。
葛保尧驮着孩子,带她去赶庙会,去别人婚礼讨喜糖吃。
每逢有孩子欺负小红花时,葛保尧总是不要命地追赶那些调皮的孩子们。
多年后,葛红花回忆起童年,总是无比感激:
“就是大伯对我无微不至的保护,让我成了一个心理健全的孩子,有了与生活对抗的勇气。”
为了便于区分,葛红花叫葛保尧“大伯”,叫葛保田“爸爸”。
可是在她心里,两位都是她的父亲,给了她远超常人的爱,将她视作掌上明珠。
懂事后,葛红花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为什么别人都有爸妈,我却只有两个爸爸呢?”
过了很久,葛保尧和葛保田终于鼓起勇气告诉女儿真相:
“孩子,咱家只有爷爷、大伯和爸爸,因为你是我们抱养的。”
兄弟俩已经商量好,虽然舍不得,但是如果红花要回自己家,他们也不反对。
没想到知道身世后的葛红花,反而愈发感激养父:
“咱们家这样也挺好的,我哪都不去,就陪着你们!”
在两位父亲的呵护下,葛红花健康地长大了,很快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二,父爱如山,付出全部
葛保尧兄弟俩已步入老年,体力大不如从前,打工也挣不到多少收入。
葛红花读小学时,每学期80元的学费,他们家总是拖了好久才交齐。
作为村里的贫困户,葛红花家里直到初中才通了电。
之前她只能就着一盏煤油灯,在昏黄的灯光下写作业。
有一次她不小心打翻煤油灯,作业本上沾满了煤油,怕第二天受到老师责骂,哭了很久。
贫穷的生活,让葛红花生出对金钱的渴望。
如果有钱,父亲就不用这么辛苦,家里也能住上宽敞的房子,安上电灯。
想到这些,葛红花恨不得一夜长大,早点挣钱让两位父亲享福。
没想到,老天爷提前给了她一次“发财”的机会。
有一天,葛红花在放学路上捡到20元钱,这无异于是一笔“巨款”。
她飞奔回家,向父亲展示自己的“战果”。
葛保田非但没有表扬她,反而让她回到原地,直到失主出现。
这件事牢牢印在葛红花的心里,人可以穷,但不能贪图无妄之财。
在葛红花的印象里,父亲就是这样的存在,教会她做人,虽少言寡语却给了她如山般的爱。
读初中后,葛红花每周只能回家一次,一个周一的早上,她在教室上晨读,班主任忽然叫她:“葛红花,外面有人找。”
当时天还没大亮,父亲葛保田站在教室门口,从怀里掏出文具盒:
“我发现你落在家里了,怕影响你学习,就给你送来了。”
带着父亲体温的文具盒,让葛红花喉咙如同塞了棉花一般难受。
她家距离学校30里地,父亲一定是半夜起身,骑自行车过来的。
看着父亲离去时佝偻的背影,葛红花哭了整整一早上。
懂事的葛红花知道上学的机会来之不易,学习十分认真。
为了报答两位父亲,她用优异的成绩,换来一张张奖状。
每次女儿拿回奖状,葛保尧兄弟俩总是乐得合不拢嘴:“我们红花以后会中状元咧!”
葛家是村子里有名的贫困户,吃穿全都落下别人一大截,可是葛家的女儿,亦是村里人夸赞的对象。
自从爷爷在葛红花12岁那年去世后,父女三人相依为命。
她早早学会做家务,小小年纪洗衣服做饭不在话下,学习上更不用大人操心。
因为葛红花知道,两个父亲虽然没有给她优渥的物质生活,但是他们却给出了人生的全部。
三,为照顾大伯,中考前休学
初三下学期,葛红花全力冲刺,备战中考。
可是命运弄人,距离中考不足两个月,大伯得了脑血栓,瘫痪在床。
葛保田怕影响女儿学习,一直瞒着她,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
这时,葛红花做了一个老师和同学都不理解的决定:休学一年,在家照顾大伯。
葛保田极力反对,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葛红花态度坚定:
“爸爸,你赚钱养家已经很累了,大伯就让我来照顾吧。”
拗不过女儿,葛保田只能点头答应。
每天葛保田外出做工,葛红花在家伺候大伯擦洗翻身,给他一口口喂饭。
在她的精心照顾下,大伯的病情逐渐好转,只是智力下降不少,有时候犯迷糊,连葛红花也不认得了。
看着大哥病情稳定,葛保田让女儿重返校园,好在葛红花在家也没有耽误学习,一有时间就复习功课。
一年后她终于如愿考入蒙城最好的高中——蒙城县一中。
此时,大伯和父亲已经60多岁,因为年龄太大,葛保田出去打工也没人要。
政府为葛保田办理了低保,大伯也成了五保户。
所有的补贴都给女儿交了学费,为了给女儿凑出生活费,葛保田就跑去“讨喜钱”。
所谓“讨喜钱”,就是跑到办喜事的人家,在门口放一串小鞭炮帮忙庆祝。
有时会得到1块钱或者几块钱的喜钱,但有时也会被人出言训斥。
这种毫无尊严的“工作”,对葛保田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要为了女儿好,一切都值得。
每次攒够二三十元钱,葛保田就骑上破旧的自行车,骑两三个小时赶50多里路给女儿送钱。
他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手绢,里面放着五角钱,1元的零钱,笑眯眯地将钱放到女儿手上。
看着父亲风尘仆仆,葛红花每次接钱,内心都在滴血:
“父亲和大伯为了养育我,无异于放干了身体里的血,叫我如何报答呢?”
四,乌鸦反哺,带父上班
2009年,葛红花考入亳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20岁左右的大学生,正是爱美的年纪,葛红花却将所有业余时间都用来做兼职。
寒暑假也不闲着,发传单、去餐馆洗盘子、打扫卫生,尽可能减轻父亲的负担。
虽然忙着打工,但学业一点没落下,有一年葛红花还获得了5000元的学院奖学金。
拿到这笔钱,她给父亲和大伯添置了“大家电”——一台彩色电视机。
看着女儿的孝心,两位老人开心不已,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他们叮嘱女儿不需要挂念家里,在外面好好读书。
可是看着年迈的父亲,葛红花哪里放心得下呢?
大二下学期临近期末考试,葛红花照例给父亲打电话,可是父亲声音虚弱。
“爸爸,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有点感冒。”电话那头葛保田极力打起精神,还是被细心的女儿发现端倪。
她向学校请了假,马不停蹄赶回家,家里的一幕让她心疼不已。
父亲躺在床上,瘦骨嶙峋,大伯迷迷糊糊,两位老人每日就靠着白水泡馒头度日。
一番追问下,大伯才说出实情:葛保田因为高血压引起脑梗,瘫痪在床。
葛红花在家照顾了父亲4天,将父亲托付给邻居后,才回到学校,准备考试。
大伯和父亲先后患病,让葛红花心生担忧,她明白现在该她背起整个家了。
2012年,葛红花大学毕业,以全县第4名的优异成绩考上教师编制。
很多小学向葛红花抛来橄榄枝,可是她却选择了村子附近的一所偏远小学——马集镇田桥村小学。
因为这所学校免费腾出2间房,允许让她将大伯和父亲接过来照顾。
很多人为葛红花惋惜,她却说:“父母在,不远游。”
从此,学校就是家,家就是学校。
工作第一个月,葛红花领到1500元的工资,花了200多元为大伯和父亲买了一件新衣服。
很多年没有穿过新衣服的葛保尧和葛保田,穿上新衣就不肯脱下来,逢人就“显摆”:“好看吧?我女儿给买的!”
看到父亲高兴,葛红花心里也无比幸福,其实凭她一个人的工资,怎么能养活两位患病的老人呢?
就像当年父亲葛保田拼命出苦力给她挣奶粉钱一样,葛红花寒暑假没闲着,跑去县城打工,一个假期可以挣1000多元。
工作几年来,葛红花没有为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而是努力攒钱,想着以后有机会带父亲旅游,见识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2015年11月,凭借出色的教学能力,葛红花被调入蒙山县城的逍遥路小学。
她向学校申请了一处50多平的公租房,这里离医院近,更方便大伯和父亲就医。
搬入“新家”,为了方便照顾瘫痪的父亲葛保田,她花了2000元“重金”购买了一张医疗专用床。
天气好的时候,她就将父亲推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这一年是一家三口最平静也最幸福的时光,可惜好景不长,病魔再次降临。
五,父亲在,家就在
2016年,葛保田脑梗加重,葛红花工作之余自学了护理,为父亲按摩翻身。
学校和县里了解到葛红花一家的事迹,大家敬佩之余,尽可能减轻她的负担,逢年过节上门慰问,捐钱捐物。
2018年,76岁的葛保田病情再度恶化,因肺部和脚步感染住进重症监护室,情况危急。
主治医师告诉葛红花:“我们已经尽力了,回家准备后事吧。”
葛红花慌了,她当场给医生跪下:“求求你了大夫,一定要治好我爸!”
当时进口药750元一支,葛保田一天要打2支,还有外用药、人血蛋白等,一天的治疗费用要2000多元。
这对葛红花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如果救不回来,这些钱不是等于“打水漂”了吗?
身边人也劝说葛红花:
你已经尽力了,再说老人年纪也大了,不如顺从天意。
葛红花说:“钱没了可以再挣,但是父亲没了,家不就散了吗?”
为了筹集医药费,她放下面子,四处找人借钱。
得知情况后,学校、县妇联和文明办第一时间送来了慰问金。
众人的好意,让葛红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一周后奇迹出现,葛保田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一个月后顺利出院。
看着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的父亲,葛红花有过流泪的时刻,但更多的是心存感激。她说:
“虽然父亲现在不能叫我的名字,但是只要一回到家,看到父亲对我笑,能吃我做的饭,对我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
“父亲在,家就在。”
一个未婚姑娘照顾两个老人,其中一个有智力障碍,一个瘫痪在床,又谈何容易呢?
数年如一日地照顾,亲生女儿未必能做到的事,葛红花做到了:
早上天不亮,她就要起床帮父亲换纸尿裤,再出去买早点,伺候大伯吃完,她再一点点喂给父亲吃;
中午一下课,她从学校骑车赶十几里路回家,服侍好父亲,再赶着做午饭,如果时间有空闲,她还要洗被父亲大小便弄脏的衣物。
下午放学依旧如此,换纸尿裤,做晚饭,喂饭,做家务……
晚上忙完,上床入睡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一个人活成一支队伍,每天她像陀螺一般,转个不停,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
所有的工资,全部用来给父亲买护理用品,她没有时间也没有闲钱打扮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别人送的。
对她来说,这样的生活充实又幸福:“父亲养育我一场,我就要用我的一生报恩。”
每天忙于照顾两个老人,葛红花却从没有影响她的教学工作,她带的班级,成绩常年在全年级内排名前三。
同事们也十分佩服和喜欢葛红花:
“她每天乐呵呵的从来不抱怨,就像一个小太阳,温暖着我们。”
凭着一番孝心,葛红花的事迹被媒体报道,感动了许多人。
2019年,她被央视评为“中国好人”。
她的家庭,也被评为“中国最美家庭”。
如今,34岁的葛红花没有结婚,每天在家与学校间奔波,尽心尽力照顾大伯和父亲。
人世间最美的一句话,莫过于“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葛红花做到了。
最后,我想用“中国好人榜”的评语来为本文做个结尾:
知恩图报,显孝义之美;
不离不弃,显人间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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